“我想要见一见你那个所谓的东家。”
解语坊中,经过几天的打听、接触,颜星回已经跟面前的女人,说了自己接近她的意图。
面前的女人一手柔若无骨的手,插花的动作顿了顿,她回过头来,同颜星回说道。
“啊?”颜星回愣了下,随即狂喜,“你是答应了?”
“我这样一个早就被人遗忘了的人,也没什么值得你们觊觎的,不是吗?”女人淡淡地说了声,呵气如兰。
虽然她已经过气,人们早就忘了她,转而去追捧楼里新的姑娘,但她曾经也是受人欢迎过的,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依旧是动人心弦。
颜星回的目光也不由得随着她的走动而走动,他甚至不明白,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会一下子就被人弃若敝履,无人问津了呢?
在他的眼里,她还是这么的优雅迷人,一袭白色的衣袍,胸前绣着红梅,青葱的手指拿着一朵花,低着头,娴静优雅,额前一缕碎发落在鬓边,更给她增添了几丝柔美。
“玉栖姐姐,你千万别这么说,在我眼里,你非常完美,就好像……就好像一坛老酒,越酿越香醇。”颜星回说了句。
“老酒么?”
玉栖淡淡一笑,她还是老了,尽管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老,可是楼里新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娇嫩,一个比一个动人,她们莺歌燕语,吸引了客人的心,而她,已经成为明日黄花,无人顾念了。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逼着接客了,至于楼里乐妓不接客的规矩,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只有那些被人高高捧起的花魁,才能不接客,她算什么。
“玉栖姐姐,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颜星回见到玉栖的脸色不佳,连忙同她道歉。
“不必道歉,老了就是老了,难道还不让人说了么?”玉栖淡淡一笑,仿佛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只是看向颜星回,“小家伙,你看我这花插得好不好看?”
“好看。”颜星回目光看向她面前的花瓶,连连夸赞,“特别好看。”
“哪里好看了?”
“哪里都好看。”
“呵……罢了,知道你心思不在我这,约个地方吧,明上午我就去见你那个东家,我倒是想要看看,她要送我一场什么造化。”
“那就在云来客栈吧,我东家在那。”
颜星回跟她约好了时间地点之后,告辞离开了,在这种女人面前,他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不愧是曾经的解语坊花魁,那一双眼睛,仿佛能看到他心里去。
回去后,颜星回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叶初秋,得了叶初秋肯定的答复后,心中也是一松,他总算是幸不辱命,帮了叶初秋一次小忙了。
翌日上午,云来客栈。
叶初秋总算是见到了这位解语坊的前花魁。
她长得很好看,淡雅如梅、清丽如玉,身材窈窕,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袍,就如同一朵云一般,飘上来了。
玉栖上前,微微屈膝,给叶初秋行过礼后,才问道,“阁下便是颜星回的东家林夫人?”
“正是,请过来坐。”
叶初秋请她来窗边坐下,让人将帘子放下来,这里便成了一个私密的空间了。
轻扫峨眉,淡点朱唇,肤如凝脂,洁若冰雪,面前这个叫做玉栖的女人,曾经能成为花魁,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光是这容貌气度,就很是不俗。
叶初秋甚至觉得,这些男人都是瞎了眼了嘛?这么漂亮的姑娘,说过气就过气了?
看她年岁,最多不过二十五六,这放在她上辈子,正是当打之年,不知道多少粉丝追捧呢;可是放在这时下,却已经是明日黄花了,怎不让人叹息呢。
“冒昧地问一句,玉栖姑娘,今年多大了?”叶初秋给她泡了一杯清茶,亲自放到了她面前。
借着茶水的掩饰,玉栖也打量了叶初秋一眼,只见面前的女子,约莫二十来岁,肤白胜雪,一双眼睛,如琥珀一般清透,如秋水一般澄澈,她长相不俗,气质也是不俗,跟她以往接触过的一些女子,截然不同,给人一种直爽率真之感。
“奴家今年二十又四。”玉栖答道。
“二十四啊,跟我猜得差不多,花一样的年纪。”叶初秋便说道。
玉栖便笑了,“夫人莫要打趣奴家了,若是好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怕是早已经做娘了,只有如我这般,身如浮萍的人,才会除了年岁的增长,一无所得。”
“怎么会一无所得呢?至少你曾经得到过赞誉与追捧,很多人都见过、听说过你的美,不像那些女人,被困在一方小小的庭院当中,悄然凋零。”
见她说的认真,不像是安慰自己,玉栖心中似乎有跟弦,被人轻轻地拨动了,她看着叶初秋,“那又如何,奴家最终还是会凋零,甚至,奴家已经开始凋落了。
那些女人默默的凋零,但至少,她们还有人作陪,还有孩子作为她们的延续,而奴家,一无所有,在最无知的年纪被人捧得高高的,等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