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二豹,自打爹娘让他跟着商队的人去从军之后,他总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这商队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为怕别人半路将他扔下,他什么都干,舍得下力气,生怕惹得别人不喜。可是,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却总带有一些戏谑。
这种发现,让他越发的战战兢兢。
一转眼,他离开家已经有三天了,这三天,除了装卸货物之外,他每天更多的事情,是躺在装货的板车上,看着天上的白云,缓缓游动。
商队拉货的,大都是能吃苦耐劳的骡子,但即便它们行走的再稳当,躺在堆得高高的货车上,仍旧是免不了颠簸,他必须用手紧紧的抓住两旁的缰绳,才让自己不至于从货车上摔下来。
坐在货车上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幸好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没少奔波,顶着烈日逃难,满嘴黄土的时候也有过;在雨水中湿哒哒的行走数日的时候也有,所以这点艰难,他还能忍受。
只是他本来以为,他来到敦川之后,就能安顿下来。
他本以为,他的未来,是娶个勤劳能干的媳妇,守着几亩薄田,过好他庄稼汉的日子。
可没想到,他的未来,仍旧就是一片迷茫。
车队仍旧是在缓慢的行走,路途中,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城池,卖掉了一些货物,又装了一些新的货物,也有一些人使了些许银钱,跟着商队一块行走,他们也是家里活不下去了,想要出来闯个前程的人。
很快,就到了晚上。
商队的人今日并没有在天黑前到达下一个城池,所以他们今夜必须得风餐露宿了。
在这时下,出门在外,风餐露宿并不罕见,尤其是对于商队而言,能在天黑前到达新的城池,反而稀奇,所以,商队的人随时都准备着干粮。
今夜天公作美,皓月当空,商队的人在地上燃起了篝火,烤起了饼子与干肉,这些人大都闯南走北,见多识广,说得一口好段子。
当然,这个商队的人,都是男人,说出来的段子,更多的是荤段子。
商队里那些护卫们,一面喝酒,一面说着荤段子,时不时发出阵阵哄笑声,林二豹只负责捡来柴火,给他们抱来。
“小子,柴火够了,过来过来,跟哥几个一块喝酒。”
林二豹刚给一群围着篝火的汉子送来了一堆柴火,正要离开,有一个满嘴络腮胡的汉子,却是叫住了他。
林二豹停住脚步,转身过来,“几位大爷叫小的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就是叫你过来喝酒。”那汉子说着,将手中装满了酒的皮袋递给他。
“小的……小的不会喝酒。”林二豹站在原地,愣头愣脑地说了句。
“白日里,看你体格也算健壮,怎么连酒都不会喝?”那汉子眼睛一瞪,递给他酒壶的手,并没有收回。
林二豹见到这个情况,万般无奈,也只能将手伸了过去,将酒接过来。
“喝,喝呀!”
见到他接过了酒,篝火边的汉子们都大声地起哄道。
“怎么不喝?是不是看不起哥哥?”那络腮胡的汉子也看着他,目光隐隐带着一股子威胁。
林二豹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拿起了皮袋,往嘴里灌了一口,没一会儿,就被这烈酒呛得猛地咳嗽了起来。
“哈哈哈。”
见到他呛到了,一副狼狈的模样,这些人都大笑了起来,仿佛巴不得他出丑。
林二豹知道,此刻,他就是他们眼中的玩物,是供他们取乐的伶人,他越狼狈,他们便越是高兴,所以他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抹了下嘴,冲他们笑着,“小的不会喝酒,让各位大爷见笑了。”
“哎,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不会喝酒多喝几次就是了嘛,还有,你又不是伺候我们的仆人,叫什么大爷,叫声大哥就是。”
“就是就是,小兄弟太见外了。”
这些商队的人纷纷说了起来,仿佛一下子对他换了一副和善的眼光。
他们越是和善,林二豹心中便越是忐忑,他担心,他们是想要换一种方式来欺负他,不待他开口,便有人继续说道:“小兄弟,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坐过来啊。”
紧接着,他们让开了一个位置,林二豹只能走过去坐下了。
“这就对了嘛,跟哥哥们还客气什么,大家同在一个商队,那就是有缘。”那络腮胡的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林二豹肩头都往下缩了缩。
“来,继续喝。”那汉子又将皮袋递给他,林二豹连连摆手,“大哥,我真不会喝酒。”
“都说了,一回生二回熟嘛,怕什么,喝!”那络腮胡的人却是继续劝说道。
“可是小的怕待会喝醉了,出了丑倒是其次,万一撒酒疯,那就让大哥们笑话了。”林二豹又说道。
“说到喝酒撒酒疯,这里哪个喝酒不撒酒疯的?你怕什么嘛,喝。”
“我说小子,你是不是不给面子啊?”
见到林二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