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触,触及心尖的轻颤蔓延四散钻入四肢百骸。 周聿白在那一瞬突然清醒。 电光火石的那一秒,他的确有被钟意蛊惑到。 亲吻不受大脑控制,相拥也出自身体本能。 钟意温顺地闭上了眼。 朦胧夜色,她的五官眉眼若隐若现,睫毛密翘,神情很软,皮肤亦是柔软。 湿润柔软的红唇。 狭窄空间她起伏的肩膀和细细喘气。 的确令人心旌动摇。 时间似乎漫长。 似乎也是蜻蜓点水的一刹。 唇瓣分开的时候。 她睁眼,看见男人那双幽深晦暗的眼和已经沾染她气息的菱形薄唇。 羞涩又狡黠地笑了一下,抿抿微烫的唇。 两个穿行名利场的成年人,没道理站在冰冷又灰暗的楼道里互诉衷肠。 钟意挽着周聿白进了家门。 房子是一对年轻夫妻置换下来的婚房,装潢品味尚可,钟意买下这房子的时候,只略做了翻新,买了家具搬进来。 家不大,一眼望尽。 很周正的两室一厅格局。 餐客一体,沙发前铺着柔软的几何羊毛地毯。 一间卧室自住,另外一间成了她的衣帽间。 屋子里弥漫着股食物的暖香。 餐桌花瓶里插着鲜花,□□色的芍药搭配嫩绿色的木绣球。 钟意在鞋柜找新拖鞋。 周聿白一眼注意到玄关上摆的全家福照片。 钟爸爸和钟妈妈笑眯眯抱着枝枝坐在膝上,钟心和钟意手挽手站在父母身后。 “我爸爸妈妈,姐姐和小侄女。” 钟意没来得及招待客人,先奔去厨房看炖盅。 她用的是隔水炖的方法,耗时长,火苗拧得很小。 “好险啊。” 这么久了,锅居然还没烧干。 那盅番薯百合糖水,都快炖化了。 “周总,您先坐会吧。” 钟意随手抓了个鲨鱼夹,把长发捞起来。 低头去冰箱里翻小料。 周聿白没有探究女性住所的好奇心,目光落在宽大的电视屏幕上。 钟意出门的时候的确很急——电视没关,摁着暂停键。 画面定格着一帧钟意和女主角对戏的场景。 是那部《伽罗镜》。 他捡起地毯上的遥控器,摁下播放键。 钟意把两碗糖水端出来。 瞟了眼屏幕,很顺手地往他手里塞了一碗。 “周总也看剧吗?” 他脾气极好:“不看。” 这种古偶剧,显然受众不是他这类的群体。 但他显然极有素养,很捧场地认真看下去。 电视画面切换,钟意望着着女主远去的背影,目光藏着 怨恨。 场面有点不调好看。 钟意伸手去抓遥控器,企图把电视关了。 周聿白抓住她的手,指尖堪堪圈住她的纤细手腕。 捞走遥控器。 嗓音清慢问她:“你拍戏这么多小动作,导演没意见?” “▆” 钟意抬起下巴。 他扬眉,语气稳重:“有人还很得意。” 钟意撑着脑袋:“不然我还有什么可得意的地方。” 糖水里的番薯和百合已经煮化,钟意另放了点水果和芋圆在里头。 清甜,半点不腻。 有电视的声响,屋里半点没有旖旎。 倒是有点居家过日子的气氛。 糖水加了姜片,吃得人身体发暖,室内温度也暖和。 周聿白身形稍有松懈,扯了扯衬衫领口。 他身姿清贵,衬衫西裤又带着点凛然在上的气度。 那一小块冷白的肌肤。 露出的脖颈喉结。 总觉得高岭之花沾染了脂粉。 钟意把碗送去厨房。 回来时径直把电视关了。 她身姿袅袅在他身边坐下。 “楼下司机已经走了。” 司机看时间已晚,想周总也许会留下来过夜。 但也说不准。 毕竟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