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一折腾,的确是饿了。 周聿白洗澡出来,那身高定西服换成了居家衣物,浅色长衫,灰色长裤,浓黑短发湿润服帖,带着清凉水汽。 眉眼少了点深沉,多了几分人畜无害,斯文优雅的味道。 两人坐在餐桌吃饭,聊点可有可无的话。 菜的口味,酒的年份,公寓的泳池修缮,最近新上映的电影,某个熟人的趣事。 她没问他从哪儿来?要待多久?这三个月零二十一天在忙什么? 吃完饭,钟意去厨房洗碗。 厨房的透明推拉门一眼望尽,周聿白倚在吧台,抬头瞧了几眼,接了个电话,最后捏着手机去了书房。 * 如果说饭前是开胃甜点,饭后那顿才是正儿八经的正餐。 时间其实不算早。 钟意带着睡衣进了周聿白的房间。 周聿白倚在书桌旁,手里捏着一叠纸若有所思,听见动静时抬眼望过来。 灯光明亮,他的眸比灯光更亮,神色直白地盯着她。 钟意一瞧他手里的东西便明白,有点窘,又忍不住要笑:“你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 周聿白挑眉:“都是你画的?” “我不是报了个素描班嘛,老师叮嘱我们平时练练笔。”钟意抽过他手里的素描册,眉眼渐低,嘟囔道,“书房挺适合画画,我都随手乱涂,你别看了,画 得很烂……” 那本素描册被她画得乱七八糟, 有透视, 有静物。 还有几张是周聿白的素描,眉眼,五官,身形……都是寥寥几笔的草图——钟意心浮气躁,每每画到一半就进行不下去。 最好别叫他认出来。 不然这是什么意思? 日思月想,画张脸这么潦草? 钟意踮脚,把素描册塞进书柜缝隙。 “画得人不人,鬼不鬼。”他眉棱微蹙,语气带点嫌弃,又不动声色,“改日有空,我找人教你。” “我可不敢,您日理万机,还得操心我这种笨蛋,到时候生气怎么办?” 她自顾自进浴室洗澡,没待多久出来,身上带着股橙花香,水灵素净地站在镜子前吹头发。 身上的丝质睡裙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周聿白摁灭书房台灯,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两人都换了睡衣。 被子一掀,接下来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周聿白覆身上来,他手生得漂亮,骨节匀称,手指修长,做什么动作都像在抚摸艺术品。 眼睛也漂亮,深沉温润,像深不可测的深渊,攫人的漩涡。 钟意瑟缩着被随意摆弄。 狂风骤雨忽急忽缓,时而暴戾时而温柔,随心所欲又毫无规律,她起先还能随波逐浪,到后来像刀殂上鱼肉,任人宰割。 他欺霜弄月,在压抑的喘息间隙开口:“身上长了点肉。” 钟意正煎熬着,猛然清醒,身体一僵:“你觉得我胖吗?” “哪个男人喜欢排骨精?”唇舌柔软,他含糊开口,“就这样,我喜欢。” 床单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钟意脱水脱力,累得懒洋洋地抬不起手指头,脑子想去浴室再冲个澡,身体只想睡觉。 周聿白打开冰箱,拎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到她唇边。 她启唇,抿了抿湿润的瓶口,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黏重的眼皮。 他抿一口水,低头渡给她。 她睡眼惺忪枕着他的手掌,很自然地和他唇舌相缠,吞咽。 对比起做/爱,钟意更喜欢接吻。 第二天早上,钟意是在自己房间醒来的。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身边空空,枕头微微下陷,床褥仍有余温。 钟意伸手抚平枕角的绣花,身体挪过去,换一只枕头睡。 有人走进房间——衬衫西裤,镶钻袖扣闪闪发亮,高岭之花的商务精英范。 “我十一点的飞机。”他抬表看时间,再看着她,“先走了。” “好。”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钟意没问他去哪,也没问他什么时候再来。 也许是下周。 也许是另一个三个月二十一天。 也许再也不来。 * 作为周聿白的最高秘书,张总助通常要揣摩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