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77 紧闭的房间就像是一座孤岛,单独锁住苏梨一个人,她走到门口,低头看那份被送过来的饭,典型监狱餐,一格米饭,两荤两素,加上一碗寡淡的汤。 苏梨看过那么多的少女漫画,吃的最差的就是自己。 难道社畜女主就不配得到更好的待遇吗? 她没吃。 不是绝食,而是没食欲,想到来时没喝掉的那杯咖啡,真可恶啊,早知道就应该蹭陆闻屿的车一块去婚纱店,她只贪睡了那一会,勤奋老板陆闻屿已经在公司准备开早会了,果然勤奋的小鸟有虫吃,而懒惰的虫儿被鸟吃,在陆闻屿开会的时候,自己被吸了莫名其妙的药塞进后车座送进这间牢房里。 她最近真的是越过越懒散了,所以才接连有麻烦事找上头。 根本没人理她,房间没有窗,头顶的白炽灯就成了可以人工控制的太阳,苏梨也不确定自己该熄灭还是任由它继续亮着,幸好最近的作息非常健康,在她打了第一个哈欠的时候,苏梨面前确定目前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八点半。 不知道是第一天八点半,还是第二天八点半? 苏梨躺在床上,静静的看向床的另一侧,最近习惯了两个人睡,偶尔做睡前运动,大多时候是她在看漫画,陆闻屿看书,静悄悄到九点钟,两个人默契的说一声晚安熄灭灯陷入睡眠,真是非常良好的作息。 渐渐地,她的眼皮支撑不下去,睡前轻声说了句:“晚安。” 声音轻到监控都录不出来,靠着坐在监控前的人依靠嘴型分辨出她说了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淡淡苦涩药味彻底消失。 房间门才被打开,进门,梁远丞的视线最先碰到完全没动过的晚餐。 是同样的饭,他在监控前也是吃这些东西,记得以前一起工作的时候苏梨给订的餐好像是这种,找了厨师勉强才复原出类似的餐,但厨师怎么也复原不出那种快餐的口感。 那种被包装后再由外卖小哥送到,那种一摸外卖盒就知道里面大概凉了,只能再送微波炉去打热一下,吃在嘴里有种既不是剩饭但也没有多新鲜的口感,还带着一点水汽,很奇怪的味道。 家里的厨师怎么做,从锅里到餐盘上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摆在梁远丞面前都还冒着菜香气。 家里的佣人有幸吃了梁先生不满意的那些残次品,一时都在夸赞梁先生的善良举动,居然没有缘由的就给大家加餐。 只有厨师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恨不得一巴掌扇醒前一周为了钱和名声从酒店辞职的自己,宁愿再回头从洗碗工开始做,也不愿意再给梁远丞复原外卖三星半的快餐饭。 推开门的一瞬间看见冷掉的餐,梁远丞心想自己和苏梨总有统一的时候,对这种自己记忆里冒牌货果然都是下不了嘴,他走过去,脚步声只有一点,似乎也担心吵醒了床上躺着的苏梨。 距离上次见面其实也才三天前,苏梨和陆闻屿出门吃饭,他碰巧在 私家侦探的提醒下前往,碰巧就坐在他们不远处,碰巧点了同样的餐,碰巧有工作人员来传达他们说的每句话,碰巧梁远丞将自己换成陆闻屿。 好奇怪,因为苏梨在陆闻屿面前笑的很轻松,梁远丞有一瞬间也完全怔住了,居然能除了床上还能看到这样的苏梨,简单描述下那一刻的苏梨就是在卧室那张床上没有穿上衣服时她懒懒躺着的样子,但明显陆闻屿面前的苏梨是穿着衣服的。 神态是一致的,就像是即将冬眠的蛇,她餍足的翻身露出冰冷鳞片的腹部,那些鳞片都垂了下来,自动对面前的人展现出自己的美丽。 怎么会这样? 前不久,周予辞来见他最后一面,脖子里的伤口还没好,穿了一身偏正经的西装,颜色沉的像是来参加丧礼,不能说话,艰难打字给他看,说自己要走了,以后不一定会回来。 周予辞看他的目光像是看同病相怜的人,可他们并不是那种亲密的兄弟关系,也不是那种聚在一起喝奶的犬类。 梁远丞感到自己被冒犯了,被一个腺体永久性损坏的人冒犯了,他不该被周予辞那种失败者可怜。 在退婚之前周予辞那个Alpah曾经频繁的来找梁父,梁远丞不动声色的拦住了,现在梁远丞足够占据半个梁家,剩下半个梁家留给尚在壮年的父亲,他可以慢慢蚕食而尽。 那个Alpah能见到的人就只有梁远丞,他听完对方对周予辞的埋怨,什么不准自己标记,不准有亲密动作——这种和他抱怨,梁远丞也怀疑自己父亲是不是真的年迈眼花,还是说准备像是拍摄泡沫剧一样亲身出演那种会劝和的老父亲,总之梁远丞听得不耐烦,他这种人最讨厌什么都不行还找一堆借口的垃圾。 眼前不断抱怨的人居然和他是同一种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