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辞被她哭得心都碎了,终于相认的喜悦被心疼全部淹没。 她眼泪模糊,哽咽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么?摸着都硌人了。” 阮璃哭得根本没法应她,她微直起身,捧着洛清辞的脸,盯着她半晌才说出话来,“我没事的,只要见到你,怎么样都是好的,真的。师……我好想你,好想你……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她眼泪怎么都止不住,痛楚被尘封了太久,早已腐烂结痂,看似已经愈合,只有她自己知道,早就深入骨髓,满目疮痍了。 洛清辞想要替她擦眼泪,可是身上衣衫太脏了,她抬起手又收了回来,轻轻拍着阮璃的后背,“我在这里呢,阿璃不哭了,不哭了。” 阮璃也不想哭,更不想让洛清辞难过,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这种积压心头经年,快要把她活活压垮的绝望终于被一扫而空,她无时无刻不牵挂不渴盼的念想终于成真了,其间各种滋味无法言表。 谁能明白午夜梦回时,和洛清辞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遍遍在她脑海里来来回回时的痛苦。 想起的时候那种甜蜜和悸动,在回到现实后就犹如利刃,直刺心头。 明知道那些回忆是□□,可是洛清辞留给她的也只有那些回忆,她只能可怜地守着那些记忆,犹如守财奴一般翻来覆去地品味。哪怕是饮鸩止渴,也在所不惜。 和洛清辞在一起,无论时她们感情明朗前还是明朗后,她都是依赖洛清辞更多一些,总是肆无忌惮享受着洛清辞的温柔和庇佑。洛清辞走了后,她整个人都冷硬了许多,也快忘记了依赖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了。 现下她的避风港安乐乡又失而复得了,心里的委屈和苦楚全都涌上心头,她放下所有的隐忍,啜泣道:“我真的……我真的都快熬不住了。十年了,我等了你十年了,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她此时声音的冷漠全都褪去了,带着洛清辞熟悉的温软和娇意,可是她说的话却让洛清辞僵住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颤声道:“你说什么?多久?” 阮璃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情绪有些激动了,忙转移话题,“不重要了,你回来,什么都重要了。” 洛清辞心如刀绞,“怎么会十年呢,不是……难道……” 她在心里问系统,“它给我的十年,是从阿璃那拿走的?” 系统并不知道这事,闻言也是无言以对,“眼下看,的确如此,当真是周扒皮。” 洛清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喉头声音直发颤,胸口不断起伏,努力想要维持冷静,可是看到阮璃,所有的努力都彻底崩塌。十年,阮璃怎么熬过来的。她耽搁一天都难以容忍,她怎么过来的。 “十年……竟然十年了,我……我对不起,阿璃,对不起……我回得太晚了,太晚了。”她实在说不出来了,异位处之,她想想就觉得要疯了。 她紧紧将阮璃抱进怀里,不停流着泪 道歉。 阮璃慌了神,赶紧安慰洛清辞,“没事了没事了,师尊不要心疼我,已经过去了。我等到了,就什么都值了。” 她小心翼翼给洛清辞擦着眼泪,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眉眼,柔声道:“其实这十年里其他的都不难熬,我不怕等。我仅有的就是漫长的生命,和枯燥无味的岁月,十年于我不算什么,我多久都等的。我只是怕,怕师尊忘了回来的路,怕我怎么等都等不到你。” 她喉头因为哽咽,凝噎了一瞬,随后闭上眼,贴着洛清辞的脑袋,低低道:“上天垂怜,让你又回到了我身边。让我知道,活着是多么快活的事。” 她有些时候绝望起来,恨不得就死。自从洛清辞死在清渊剑下,活着的每分每秒对她都是煎熬。 魔气入体,伏魔圈的洗涤,都算不得什么。唯有师尊不在了,独独她活着的痛苦,让她几度崩溃。 洛清辞知道什么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只能抱着阮璃,轻轻抚摸她。 再怎么痛苦,她都回来了,从今往后,她什么事都不管了。之前的洛清辞是为了任务来的,如今的她,是为了陪阮璃来的。 两人抱着彼此无比的安心,久别重逢后那种黏稠的爱意,几乎要溢了出来。 突然咕噜一声轻微的动静,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存。阮璃清楚听到它是从洛清辞肚子里发出来的,她已经很久没经历饥饿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有些紧张地道:“哪里不舒服么?” 洛清辞满脸通红,尴尬得很。 看她这反应,阮璃总算回过神了,她有些懊恼,“是我糊涂了,师尊这身体还未辟谷,是会饿的。我们马上回去,我给你做吃的。” 想到了什么她赶紧拿出自己买的糖葫芦,递给洛清辞,“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