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璃眼里有疑惑也有些不安,她不明白为何洛清辞不让她立誓,她思来想去,想到之前洛清辞提到她和龙族的仇,更是觉得心里发紧。 “师尊,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我会因为之前的仇怨,迁怒你,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来?” 洛清辞看着她有些急切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脸,“不是,我了解你也信任你,你说了不会便是不会。再说,若我不信任你,不应该赶紧让你立誓么?” “那师尊你为何要立誓,我也信任你,更不愿你被它束缚。”她诚然喜欢洛清辞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也希望今生今世永生永世能和她在一起,可她并不愿意给洛清辞枷锁。 洛清辞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阿璃,这于我而言不是束缚,不是枷锁,而是我的安乐之所。至此我植根于此,心定于此,再不是无根浮萍了。” 说罢她又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这般仓促在一起,未行道侣之典却有了双修之实,我作为师尊,是长者,理应给予你承诺。我想让你知晓,我和你如此,不是为了给你疗伤,也不是一时的欲念驱使,而是奔着永远去的。” 她语气诚恳,眼神笃定认真,这般模样,比起方才的柔情似水,多了几分端庄清冷,可是却依旧让阮璃心里柔成一汪水。 她情难自禁,顾不得羞涩,伸手抱住了洛清辞。她觉得自己抱住了幸福。 她对洛清辞的感情,起初是源自于年幼时一场美好温馨的回忆,池青这个人对她而言就是昏暗岁月里的光,她越是深陷泥沼,她便越吸引她。 那时候谈不上爱,只是怀念和喜欢。 重逢后,年幼时池青留给她的印象在一次次接触相处中越发丰满立体,她越来越欢喜她,和她在一起时她都忘记了她身负血海深仇,也忘了她这种人本就是深陷深渊的。 在池青眼前她好像总能感觉到快乐,动心也变得那般顺理成章。 而作为师尊的洛清辞却是头一个让阮璃如此辗转反侧,捉摸不透的人。她带着满腔的恨和偏见拜洛清辞为师,却在日复一日相处中窥见了那冰雪涟漪下的一汪温泉。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骨子里的温柔和善良却又出乎意料的一致,这种矛盾和撕扯感,一度让阮璃有些无法控制,总让她产生一种羞耻和自我厌恶感。 她起初想着大概是洛清辞长得太美,让她无法克制天性,可当她身份暴露后,一切似乎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她喜欢洛清辞,喜欢的是她的灵魂,无论是有趣的,温暖的,还是冰冷,端庄的,她都喜欢。 所以她可以无视身份,无视性别,能够在满腔愤怒中压抑戾气,维持清明。 她从没觉得自己的意志有多强,只是她喜欢的人实在是太好了,让她舍不得那般草率地对她,纵然事实摆在眼前,她当时都没办法对洛清辞下死手。 而如今她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 她抱着洛清辞,胡思乱想着,随即忍不住皱起了眉。之前她 入了魔,虽勉强维持清明,但总没办法好好冷静下来去思考问题,一旦放任自己的思绪,情绪便控制不住。 现在她和洛清辞其双修了,就像是从一个大蒸锅里脱离了出来,混沌的头脑也清醒了过来,尤其是对这个承载了自己最美好回忆的洞穴,她的记忆便越发清晰。 随着回忆的明朗,她也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之前发现洛清辞是池青时,震惊虽多,但更猛烈的是痛苦和愤怒,她曾经觉得洛清辞杀了她的池青,毁了她所有在意的。 那时候她先入为主,视洛清辞的身份为那个清冷孤傲的淮竹仙君,自然就认为池青这个人是她伪装的,毕竟这两个角色性格差异太大了。 随后事情发生得太急太多,她无暇顾及其他,也没多想。 之前她还曾纠结到底哪个身份才是师尊真正的模样,现在越想越不对了。虽然师尊变得这般冷漠压抑是因为被天机子抽了情根,但此后即使情根长出来了,长久以来养成的性格也应该偏冷清理智,就算是为了掩盖身份,她也不是那种会刻意扮演池青性子才对。 况且,她觉得池青那种豁达,温柔,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新奇古怪的话,不是能装的,那是一种浸淫于心的。 她望向洞外,记忆蓦然回到了幼时有一日她被一条巨蛇追杀的场景,彼时的师尊应该已经是分神之境,可是她当时的表现,好似不会御风。 这个本该早就发现的事,因为太过细微和匪夷所思,完全被阮璃忽略了,她当时只当是洛清辞演技精湛,故意而为之。 但是如今一想,完全没必要,一个分神境不会御风,灵力运用不熟练,反而更惹人怀疑。 她又想到了池青嘴里那她从不曾听过的话,还有她身上那种和仙门中人格格不入的气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