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夙玄临懒懒掀了下眼皮,又喝了口酒。 夙寒声好奇道:“可你昨日不是输给我爹了吗?” “……”崇珏笑着道,“今日必然不会了。” 夙寒声啪啪拍掌,眼睛亮晶晶的,觉得能赢他爹的人定是个好厉害的人。 崇珏难得起了胜负心,聚精会神在棋盘之上。 他本就比夙玄临棋艺要好,没过半个时辰就将白子逼上了绝路。 夙玄临眉头皱起。 崇珏气定神闲地抛了两下黑子,垂着眸看了一眼夙寒声,眉眼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棋局胜负已尘埃落定,就算再挣扎三步棋之内定会惨败。 但奇怪的是,夙玄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输惨了就掀棋盘,他反而比崇珏还要淡然,还懒懒抿了口酒,眉头轻轻一挑,放了句狠话。 “你信不信,我只用一颗棋子,就能让你满盘皆输?” 崇珏笑了,手轻轻一动,宽袖如雪雾般,将他整个人衬得宛如仙人缥缈。 “请。” 他倒要看看夙玄临要怎么垂死挣扎,难道还要掀棋盘…… 还没想到,崇珏眉头一皱。 就见夙玄临的手在棋奁中慢悠悠捏了一颗白子,姿态懒散地两指捏着,轻轻往棋盘上放去。 方向竟然只是角落一处微不足道的地方, 就算下个天女散花也没法子扭转棋局。 但夙玄临将白棋放置棋盘的刹那, 手指轻轻一动,那白棋竟然转瞬变成个古怪的圆球,流光溢彩散发着光芒。 好像是个法器。 崇珏捏起一颗黑子,打算直接堵死他,淡淡道:“这法器能时光倒流吗?” “你还别说,虽然没这个能力,但差不离了。”夙玄临丝毫不被他的挖苦所激怒,反而微微一笑,“这是个留影珠。” 崇珏右眼皮轻轻一跳。 “留影珠?” 夙玄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继续慢吞吞地道:“昨日我本想录下世尊醉酒的英姿,但不知怎么搞的,这留影珠竟然阴差阳错掉到了世尊的袖中。” 崇珏:“……” 夙寒声还在仰着头玩他的宽袖,等待着他赢自己亲爹,抬眼一瞥见崇珏捏着棋子的手一僵,手腕青筋暴起。 那颗黑子脱手落下,直接砸到了夙寒声眼上,把人砸得“唔噗”一声。 “叔父?” 崇珏保持着抬手执棋的动作,面无表情看向夙玄临。 夙玄临还在保持着温和而礼貌的微笑,仔细看就见他眼皮、唇角、下巴全都在微微抽动,像是在拼命克制什么。 仙君皮笑肉不笑道:“世尊,您需要欣赏欣赏自己醉酒后的……英、伟、壮、举吗?” 崇珏:“……” 你说的壮举,是不是有庚帖的那个? 崇珏终于知道夙玄临今日为何如此奇怪,他冷淡收回手,依然端着世尊的清冷雍容。 “你想听我解释吗?” 夙玄临笑眯眯地道:“不太想——萧萧,捂住耳朵。” 夙寒声还以为要打雷了,也不顾自己安危,很礼尚往来地伸长胳膊去捂崇珏的耳朵。 夙玄临笑得脸都僵了,五官都在不约而同微微抽动:“乖,捂你自己的,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放下来。” 夙寒声“哦”了声,听话地坐起来,用力捂住自己耳朵。 下一瞬,夙寒声就看到他那个平日里温和儒雅的爹突然脸色大变,手猛地将石头制作的棋盘一掀,黑子白子交织的在天上乱飞。 崇珏微微闭了闭眼,知道这事没法子再遮掩,便起身迎接夙玄临的雷霆怒火——还往旁边撤了撤,省得再将夙寒声误伤。 夙寒声满脸迷茫,很听话地捂着耳朵坐在那。 在他看来,眼前这一切好像是一场放慢无数倍的无声哑剧,他爹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疯狗咆哮,衣袍棋子乱飞,时不时指着崇珏的鼻子骂着什么,嘴嘚啵个不停,口中都要呕血了。 崇珏微微垂眸,瞧着难得没有那身为世尊的尊贵气势,逆来顺受的模样,但气度依然是一朵清冷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夙玄临咆哮得更疯了。 伴生树都被震得树叶哐哐掉,漫天落叶受仙君气势在周遭飞舞,像是龙卷风般放慢数倍,瞧着极其震撼。 夙寒声好奇不已,试探着松了松手,差点被夙玄临震天的咆哮声震傻,当即又捂紧了耳朵。 爹好像在骂叔父的族谱,几乎每一句都带一个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