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疼,她暴躁的拍了几下水面,无能狂怒。
夜色渐渐昏沉,她迷迷糊糊的躺在冰冷的水里,始终都没去开灯,根本就不想动,因为没开灯,当夜色降临的时候,外面亮起的灯火透过冰凉的窗户照进了粼粼的水中,照得那手臂与肩膀上斑驳的新生软鳞泛着漂亮的幽光。
乔薇薇一直在冷水里面沉睡着,后颈的伤口飘出缕缕血花,血花慢慢在水里扩散开来,她的手机随手扔在一边,始终没去看,也没有去回朋友们发来的消息。
高嘉怡就只当她家里的情况有些棘手,如果弄得一屋子的水,她是需要打扫收拾的,那可是力气活儿。
而宋淮青因为白日的变故忙了一整晚,也没有主动去联系乔薇薇。
这也就导致了,他回去学校上学的时候,才发现乔薇薇根本没来上课。
乔薇薇是被外面的初阳给照醒的,不过她连爬都爬不起来,更不要说去上学了,于是她果断打电话给老师请了假。
天重新亮起来,她清醒了一些,也终于看清了自己身上的变化,原先只在侧颈隐隐有形的软鳞此时覆盖住了她两条白皙修长的腿,除了双腿之外,珍珠白的半透明软鳞还斑驳的长在她的前胸、侧脸、双臂,甚至是后背的蝴蝶骨上,她的身上像是披了一件半透明的轻纱,轻纱落在水中,在清晨的光下有漂亮的蓝粉色偏光。
乔薇薇动了动自己的腿,小腿有些酸,可能还是分化带来的影响,不过她长记性了,就只敢待在水里,这种附着一层薄鳞的肌肤格外的脆弱,若她不注意,还会像昨天那样,被刮得鲜血淋漓。
乔薇薇有点发愁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这种分化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样是真不能上学啊。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干脆想办法弄个病例直接休学的时候,宋淮青的电话打了过来。
乔薇薇接起电话,敏感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受身体变化的影响,她的心理也变得格外脆弱,这会儿听见对方的声音,就觉得委屈。
宋淮青在电话的另一边听着她带上哭腔的声音,心都跟着被纠紧了一下,几乎是马上的,他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地址吗,我现在就去看你。”
乔薇薇抱着电话说了自己的地址,然后有气无力的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浴缸里发呆。
宋淮青连带着那一群少爷小姐们忙了一夜,可惜一无所获。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是昨天的事情,就只有宋淮青甩开了那些,朝乔薇薇所在的小区奔去。
詹逸凡找到宋淮青,“我姐找你,想一起商量一下昨天的事情。”
詹逸凡的眼底有乌青,他看着宋淮青,从没想过对方会拒绝,毕竟这件事情上,他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可是宋淮青却说“我现在有些私事要处理,恐怕不太方便。”
詹逸凡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他们的命重要。
可是宋淮青无意与他解释,在他愣怔的功夫,已经跑远了。
他当然也怕死,也想找到那神秘味道的来源,可是当听见女孩那虚弱的声音,他脑中就什么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了,只想快点见到她。
因着那气味,他被凌越影响的情绪被短暂安抚了。可他知道,他现在就是在走钢丝。
别人都惊奇于凌越为何会突然进入衰变期,只有他知道,那是凌越一直以来学不会控制自己的结果,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厚积薄发”,而下一个最危险的人,就是自己。
即便是这样,宋淮青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朝外奔跑。
乔薇薇来给宋淮青开门的时候,穿了一件柔软的棉布裙子,身上还披了一件软毛的小毯子,打开大门的时候,她小脸儿惨白,一副虚弱的模样,宋淮青低头看去,她双脚直接踩在地面上,地面还有尚未干透的水。
宋淮青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声音中甚至都多了几分严厉“怎么不穿鞋”
乔薇薇始终都没意识到自己没穿鞋,因为分化,她越来越熟悉冰凉的水了,这会儿脚踩在地上也没觉得凉。
可是男生已经生气的关上了门,把她给抱了起来,自己踩着水进屋,将她放在了沙发上,乔薇薇就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抱膝,用小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宋淮青问她地上的水,她就蔫哒哒的说昨天房子里漏水了,所以宋淮青自然而然的就觉得是因为屋子里漏水了,所以乔薇薇才受凉生病了。
他没再多说,卷起自己的袖子,开始收拾地上的水。
乔薇薇就乖乖坐在那里看着,看他一点一点将地面的狼藉都收拾干净。
宋淮青早就从乔薇薇口中得知了她的家庭情况,此时也不会去追问家中怎么没有大人的废话,等他收拾完了屋子,外面的房门被敲响,酒店的人送来了还在发烫的生滚鱼片粥。
他把粥放在桌子上,在她面前弯下身来,碰了碰她的额头,从一进门开始,他就觉得乔薇薇的脸色不太对,现在一碰,她的皮肤不但没有发烫,反而有些冰凉。
“试试体温”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