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然道:“老爷!”却听哥舒一指床下新土,笑道:“老丁啊,多派些士,挖它个底儿朝天,无论挖着什么,都给老夫搬回帅府。”杨霆风听到这里,不觉神色惶恐,心道:“原来,这老家伙早就什么都知道了!早知如此......”他望着老丁从账外喊来了帅府亲兵,锹镐并用,泥掀土飞,知道这最后一点的希望,也将随之灰飞烟灭了。哥舒见他无精打采,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他回身从老丁腰间,打开了一个貂皮挎包,取出几封折子递给杨霆风,笑道:“小子,你是真不够聪明啊!瞧,这份是‘苍龙营’的,这一份是‘突陈营’的,这一份是‘甲阵营’的,哦,还有‘夜北营’的……这些,都是他们出去打草谷的密陈奏报。袭击商队的,打劫胡商的,又岂止是你一家?可是,他们都有和自己的主官打招呼,却唯独你没有。未经请示,私自动兵,别说斩首示众,便是那八十军棍,都没打你的,你想想这是为什么?”到了这时,杨霆风才知道,哥舒老帅见他的真实用意,也知道,是老帅替他挡住了这顿军法,这下更是诚惶诚恐。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哥舒摇头道:“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却忘掉了自己身上,担着朝廷重任、社稷安危。万一被别有用心之人拿来做文章,落得个军法从事,更是祸及家人,值吗?”杨霆风点点头,喃喃说道:“小子,明白了!”哥舒朗声大笑:“明白就好,风儿啊。调你来此,也是为了历练你,熬练你!你自当好生用兵,练兵,不要想东想西的,这没有银子了,来帅府要便是。须知,此地,离帅府太远,有时候鞭长莫及,所以凡事,你都需要万分小心,若有一日,老夫不在了,待军法这把刀架在头上时,你明白过来,也迟了!”哥舒这话,虽未挑明,但其中的凶险,一击双响的意味,杨霆风还是听出来了。他挺了挺身子,点了点头,拱手抱拳,心中默默记下。哥舒见杨霆风真的听进去了,哈哈一笑,目中波光一闪,指了指黄金,道:“你明白了就好,珠宝我就没收了,没有渠道路子,可不好处理。至于这些黄金嘛,你就留着吧。哦,对了,还有这火齐狮子与玉蜻蜓,你也一并留下!”杨霆风乍惊之下,又蒙老帅教诲恩典,心中顿时感动无比,他诚心诚意跪下,叩着响头说:“老帅教诲,杨霆风至死不忘,标下粉身碎骨,也要报答恩帅......”“行了行了!”哥舒和蔼地瞧着这个年轻人,正色道:“还有,老夫也不白要你这些珠宝,即日起,本帅便把冷龙岭北麓的军马场之地,划拨归你部节制。该地的营旗,牧马人,驻防甲兵及将佐,统属你调遣,且十年内,不向你部征收军马——怎么样?这份恩典,比起你的珠宝如何?”冷龙岭马场?杨霆风大吃一惊,这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赏赐要知道,冷龙岭马场位于河西走廊中段,处于武威与张掖之间,祁连山,胭脂山 (焉支山)的西北面,环抱着一大片水草丰茂,碧绿无垠的草场,是天然的养马圣地。比起这个,什么黄金珠宝、玉石翡翠,玛瑙琉璃......统统变得一钱不值了。对于一个,做梦都想组建专属骑兵的军官来说,还有什么,比牧场、军马更值得吸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