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众人听得“人话”这句,敢情鲜卑话不是人话呗?顿时觉得杨霆风是在侮辱他们鲜卑,加之昨夜杨霆风狠狠收拾了他们一顿,这怒气还未消退,一时怒火更甚,纷纷擎起战刀,牙齿咬得咔咔作响。褐发伯长一指杨霆风,喝道,“你这汉贼,有何能耐,能做我们的蹶张都尉?你是朝廷派来的,我不杀你,但我等这口鸟气,需得出了。怎么样,俺们跟你比斗三场,你输了,便自己滚出蹶张营,你敢吗?”杨霆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他哈哈一笑,一指众人,道:“如何不敢!你们出三人,我方出三人,是刀枪剑戟,亦或是骑马射箭,拳脚功夫,你们随便挑,随便选。”众人听罢,又见他嚣张的姿态,顿时又惊又怒,纷纷破口大骂。褐发伯长手一举,顿时全场安静了下来,他说道:“汉贼,你少看不起人,这第一场,我就跟你比弓箭,你敢吗?”说着,他问身边之人,讨要了一张竹束彩漆大弓,一壶颈切箭。此时,其他各营众人也出操完毕,也不吃早饭了,纷纷前来看热闹,片刻间,就将蹶张营地围得水泄不通,几个军尉也是吩咐勤务兵们将桌子,椅子,碗筷搬到营门口,边吃边看笑话。杨霆风问史万岁要了游牧弓,却没有要箭,笑道:“如何不敢,来来来,你先射我三箭。如我侥幸不死,我再射你三箭,如何?”说罢,他自顾自了二十步,转首微笑。那褐发伯长顿时心头一惊,暗付道:“这汉贼怕是疯了?才二十步距离,我这一箭过去,他岂还有命在?”这褐发伯长名唤伊娄大臧,伊娄族人是生活在淮荒山中的一支鲜卑,地远俗殊,他们有着跟游牧民族同样的特点,就是骁勇善战。加之,他们本身是射猎民族,从小也是跟野兽一起混的,族中之人,从幼年开始,也和游牧民族一样,骑着马儿,杀狼护羊,猎杀动物饱腹的同时,这弓箭的熟练度也越来越高。除了和游牧民族一样,非常擅使弓箭之外。这群野生鲜卑族人,还有一个很特殊的武器。那就是——他们在动物体内提取的毒素。因为古代制铁技术不好,普通的古代弓箭射到人的身上,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伤害,抛射则更弱可能只是破皮,毒箭则能够一发毙命,哪怕是擦破伤口都能要你性命。而这伊娄大臧,更是这支鲜卑族人中,最为骁勇擅射之人,加之战功赫赫,军龄颇长,本指望做这蹶张营军尉,谁料竟被杨霆风空降截胡,失望之余顿生怨恨。但是,他杨霆风好歹也是正经八百朝廷任命的尉官,这真的射杀了他,自己全家全族恐怕都得跟着遭殃,一时间,拿弓的手,竟然微微颤抖。他念头还没转完,杨霆风扬了扬弓,嘲讽道:“怎么了?这就不敢射了?那就乘早给老子滚出披甲蹶张营,抱着老婆孩子回家去吧。”闻言,众人更是大怒,纷纷嘶吼着,用鲜卑话喊道:“伊娄大臧,射死他!射他!射死这个汉贼......”那伊娄大臧本来还犹豫未决,此时听得众人一叫,胆气顿涨,叱了一声,张弓搭箭,“咻”的一声,直射杨霆风面门。听得破空之声,杨霆风摇了摇头,微微侧身,轻松避过来箭,笑道:“我说,你这个伯长就这点本事?”伊娄大臧大怒,双腿蹬地,开弓似满月,箭若流星,“咻”的一声,一条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黑点从他手中激射而出,向杨霆风疾飞而去。杨霆风面露不屑的笑容,狠狠地向前跨一大步,一手拍开箭矢,那箭瞬间被拍落在地,看得众人一片哗然,外围看戏的,更是惊呼连连,几个军尉也是微微颔首,默默点头。刹那间,人群里爆发出如雷的掌声!伊娄大臧此时肌肉高度绷紧,浑身大汗淋漓,出道以来,死在他箭上的敌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在二十步内避开弓箭的,如果说第一箭是侥幸,那么第二箭呢?但一想到自己军中的威信,众人期盼的眼神........突然,他‘登登’向前五步,快如离弦之箭,老梁头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贼子休要耍诈!”话虽出口,但已为时已晚,但见伊娄大臧,挽弓搭箭,“咻”的一声,一箭激射而出。不说射箭准确度,单从十五步内,这箭支的力度,也绝对是骇人听闻。刹那间,天地一片萧杀,箭矢的黑影已扑近前!杨霆风却临危不惧,电光石火间,向激射过来的黑影狠狠一抓,“啪”的一声,在众人的惊呼中,那支颈切箭被他稳稳攥在手中。这简单的一抓,失之毫厘,则会差之千里,他拿捏之准确,令人咋舌。看来,他那捕风捉影的绝技,经过了西烽火的实战后,有了质的提升。霎时间,梁、陈、史、萧包括新来的贺若弼等五人,同时喝彩声大起;众军士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阵惊呼,所有人都露出敬佩之色。最后,全员发自内心地,迸出来了一声——“好!”,声震寰宇,震耳欲聋,汇成一股股热血声浪,直逼天地苍穹,惊天神,泣鬼神。再说那伊娄大臧,此时却尴尬无比,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使诈,不但输了人,而且还输了阵,一时无地自容,他越想越气,忽地拔出腰间钢刀,往自己脖颈狠狠斩下。众军士一片惊呼,杨霆风急忙张弓搭箭,一箭将他佩刀击飞,点足一掠,单手将他整个人拎起,连掴三个耳光,破口大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受这么点屈辱,就要自尽?”伊娄大臧不禁傻了眼,反应过来后,大怒道:“我败了,我.......我.......大人,您就让我自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