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殷笑道:“您可与卫侍郎细谈过?”
“嗯?”
裴殷笑道:“卫侍郎正张罗着卖织造局呢!袁尚书一走,他正好操持起来,反正现在一时间也没能人管得住他。织造局可是工部一大进项呀!”
薛青祥拱手笑道:“他虽没说,但我自知之。我自有办法解决那织造所引发之事。盛乐兄关心得有些过头了呀!”
裴殷言道:“不过,不过。许是宝瑞又误会我之心意了。我关心的其实不是工部事务,工部事务亦与我等无干系。我乃是关心宝瑞兄你呀!”
这二人虽说不合,但在言语上却是能做到面面俱到。
君子绝交还不说恶语呢,何况他们也没争吵到那种正式绝交的地步。
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该留的面子也都是要给的。
但该反讽的话在这些读书人刻薄的嘴上却是一点也没能留住。
薛青祥哈哈笑道:“我虽然上了些年纪,不如袁尚书那般青壮,但就任三年,让我大汉国大治,想来不在话下。”
薛青祥说得是信心满满。
“不不不。”裴殷连忙说道:“我说的亦非如此。而是……您可知是谁要买下织造局?”
“嗯?”薛青祥愣了一下。
薛青祥刚刚话里已经说明白了他并没有与卫科通过气,所以对工部卖织造局的事情也只是耳闻,并没有实际了解。
裴殷笑道:“不是别人,正是六爷呀!您觉得您能在六爷身上讨得什么便宜吗?”
薛青祥此时才皱起眉头来。
对于他来说,工部的麻烦不是麻烦,以他的智慧就算是不能解决也能缓解。
但刘永铭是个大.麻烦是个人都是知道的。
那薛青祥正想向着那简易床铺那里看去之时,却不想那文雄突然说道:“没事没事。六爷再如何,他也只是个闲散
王爷。他不管政务,且有皇上压着,量他也翻不出天大的浪来。”
文雄会这么说,是为了解围。
薛、裴两家向来不对付,眼看着薛青祥与裴殷又要斗嘴,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出面调和一下。
调和是门艺术。即不是说一方错了,也不能说另一方绝对对了。
即是如此,就只能引入第三方,将过错推到第三方去,然后就能调解得下来了。
而文雄能找到的第三方,也就只有裴殷刚提到的刘永铭了。
只要把刘永铭拉出来说一顿,裴殷那里就失去了找薛青祥茬的借口。
而薛青祥也不会一时为了刘永铭要买织造局而引起薛青祥在这件事上面的为难。
那文雄接着说道:“我本不该多嘴,但即是说到此处了,我便多说几句。六爷真也只是六爷。好听点叫他一声六爷,难听点,呵呵……”
文雄要轻笑两声,正要往
刘永铭抬昴着头,侧头低目看着文雄轻声问道:“难听点叫什么?”
文雄见得那突然冒出来的刘永铭,汗水一下子就冒出出来。
额头与脖子上已见有豆大的汗粒,就差湿了裤子了。
文雄两眼充满了恐惧,一下子结巴起来。
刘永铭追问着说:“说呀,如何不说了?继续说呀!”
“难听、难听……”文雄连忙说道:“没有难听的呀,没有,奴才怎么敢……”
文雄话还没有说完,那刘永铭左手上前拎住文雄的衣领,右手抡圆了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这一巴掌足足得打在那文雄的脸上。
除了鼻子里流出一道鼻血之外,牙龈里的血也渗了出来,甚至加嘴角也开裂来了。
其实翰林们看到刘永铭擒住文雄衣领的时候上前阻止一下还是来得及的。
但
翰林们本就对宦官不太待见,如何还会马上去阻止呢。
要阻止,也是等刘永铭打完人以后再说。
现在刘永铭实打实地扇了那文雄一巴掌,此时翰林们才上前轻轻得拉着刘永铭。
“六爷息怒,六爷息怒。”
他们也只是在嘴里劝解着,真没想着能把二人给劝开。
他们甚至还有点想让刘永铭再多扇那文雄几巴掌的意思。
刘永铭气道:“你这般在人背后嚼舌根,也不知你是如何当上这大内总管的!不想干就别干,找块坟地把自己给埋了了事!算了,也别找坟地了,脏一块地不说,甚至会被本王从坟里刨出来扔到山中喂狼呢!还是拿到大慈恩寺烧了,骨灰用来种种树也是不错的!”
“六、六爷,我……”
“你什么你呀!”
刘永铭将那文雄的衣领向自自己又拉了一下,生气地说:“你到这里来做甚?是不是知道本王在这里休息,故意来气本王来了?本王也是你能骂得的?”
“六爷!六爷!您听奴才说呀!”
文雄正要解释,从外面走进了一个将军模样的行伍军人来。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