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嫔妃与皇帝用茶,还是需要采购上等茶叶的。
刘永铭向叶长青看了一眼,那叶长青会意过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叶长青向在场的茶商拱手说道:“内务府财务整顿是小生在做。小生听丁总管说过那么一嘴,他那里还需上品砖茶一百担,乌龙散茶一百担。”
韦安然问道:“怎么这么少?这是个茶园都能出得起吧?”
刘永铭笑:“就是这么少。国库那里还存着许多茶收呢。爷我没想过从你们这里大量买进。”
茶收即是茶园的税,一部份是金钱,一部份是茶叶。收上来的茶叶即称为茶收。
韦安然苦着脸说道:“两百担,一担我赚一两,那也只不过两百两!”
刘永铭笑道:“两百两不少了,一般农户一年有个五十两就算是富户了。就当作是自己的零花银好了。你要是能做得好,也许将来还能再从内务府里再做点别的生意。要是连这都做不好……”
韦安然问道:“六爷与五爷关系没那么好吧?与韦贤妃好似也没有那么亲吧,您这是……”
刘永铭笑道:“本王做生意向来都是如此,无所谓什么仇什么怨。结再大的仇,只要有银子赚,本王都愿意做。内务府的盘子大,本王要是一个人独享,怕是将来会因他人的记恨而生事,所以就想着给你们韦家分一些。你们要是嫌少可以不要,自有他人来做。你们想要做大,还得慢慢来。不可能一下子给你们那么多的。”
韦安然咬了咬牙说道:“行!这事我应下了。”
刘永铭又向着叶长青看了一眼。
只见得那叶长青从桌面上拿起一张写好了字的契约来就站了起来,走到韦安然的桌边。
跑堂的也拿着笔与印泥走了过来。
韦安然看了看那契约,从跑堂那里接过笔来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又用印泥在契约上印下了手印。
叶长青收了契约回到位置。
跑堂也取回了笔与印泥放归原位以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站着。
因为后面还有更热闹的事情要发生。
此时,那脾气尖主好的林掌柜急道:“六爷,宫里的茶我不指望能做,六爷给韦家面子,愿意把这个生意还给韦家,那也是六爷您的事情。我们也不爱与朝廷有什么往来。但我就爱与六爷您做生意。时候也不早了,直接说吧,您今年要多少?”
刘永铭哈哈笑道:“林掌柜何必这么心急呢!”
“您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么!我可没那么的耐心再去捣鼓别的事情了!”
刘永铭轻轻一笑,伸出了两手指头,说道:“今年本王要这个数!”
“两万担?”林掌柜皱起了眉头,说道:“六爷,你别开玩笑了。虽然去年罗掌柜只从我这里要走五千担,但他从别人那里却要走了不少!罗掌柜的生意越做越大,不至于货量反而却变小吧?”
刘永铭笑道:“谁跟你说两万担了!本王说的是二十万担!”
“二十万担!”众人都惊了起来。
清朝鸦片战争前后,茶叶的出口量从一千四百万担涨到了两千两百万担,而后又因为茶种被走私到了印度,使得茶叶出口量骤然下降。
二十万担其实并不算多。
但由于现在这个世界线是个乱世,生产力并不足,而且也不是大一统,所以才在众茶商的眼中觉得多。
林掌柜连忙说:“六爷!您不是在与小人开玩笑吧!”
刘永铭笑道:“你要是觉得本王是在开玩笑,你可以不搭这个腔呀。你觉得本王以前拿这种事情开过玩笑么?”
林掌柜马上说道:“没有一家茶坊能出得起这么多茶!”
“我也没想过让你们这里面的一家就全给出了呀!这些茶得你们一起分!爷我做生意从来不做独家,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林掌柜想了想说道:“我认个三万担!”
林掌柜说完,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轻步走到了罗仁轨的身边。
“罗掌柜,六爷是王爷,身份尊贵,你与我拉拉手吧!”
罗仁轨伸出手来,那林掌柜突然缩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掌完全缩进了袖子里,然后又向着罗仁轨伸了过去。
罗仁轨手却是将手摆动了起来。
他说道:“不着急!我觉得六爷刚刚好像还有话没有说完!”
林掌柜向刘永铭看了过去,低头想了一想,突然问道:“难不成那二十万担是……是个虚数?”
虚数与前面的实数是相对应的。
虚数的情况有什么多种,大多数的情况是中介。
最常见的就是安排卖方与买方见面,从中抽取佣金。
还有一种情况是,让卖方把货拉到指定地点,而后帮着卖货,有剩货再与卖方进行结算。
一般牙行的规矩是,先从卖方那里将货拿过来,而后与买方联系,进行销售以后,再向卖方退剩下的货。至于其中中介到底给买方什么价,卖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