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别烦我!”杜春琦喝了一声,那杜祖希被吓得连连后退。
杜春琦又说道:“明日开始,你也别在这里碍琯儿的眼了!你去祖宅那里值守去!”
杜祖希不高兴地说:“祖宅?又守夜呀?”
“守夜?美得你!我还怕你一不小心把祖宗牌位给烧了!”
“那、那我去那里做甚?”
“还能做甚!管泔水和夜香!”
“什么?”
杜祖希愣了一下。
泔水,即是厨余垃圾。
夜香,即是夜来香,俗称大、小便。
泔水是可以用来喂牲口的。
而夜来香是可以用来肥田的。
杜家是大户人家,每天都能生产大量的垃圾出来。
而且他们家也是有大把大把的田地与牲畜的。
基于古人的生活习惯,每天在天未放亮之时,便会有车子从后门进到后院里,将这些东西从厨房与茅房给收走。
杜春琦当然不是让杜祖希去干这些活,而是去监视干活的人去做这些事情。
杜春琦此时才对着杜祖面发脾气地说:“泔水!夜来香!听不懂么?你就到祖宅去管这些!总不至于它还着再着了?还能再碰碎了、碰坏了?”
“爷爷!我……”
“滚!”
杜春琦高声骂了一句,那杜祖希只得往后又缩了缩了。
杜春琦说这些不是真的要训骂杜祖希,而是让杜祖琯解气。
只要杜祖琯一解气,明天就能在着杜祖希将今天夜里的事情给圆过去。
杜春琦对杜祖琯说平和地说道:“我们走,去你那里,顺便给我沏杯茶压压火。我太生这孙子的气了。”
杜祖琯此时心中才有些平和起来,他说:“爷爷,我扶着着您,您慢着走。”
“让他们都别跟着了,你提着灯笼就成!”
“是!”
杜祖琯带上了一个照路的灯笼,撇下护院们便带着杜春琦向着自己的休息的房间而去。
这明显就是杜春珂有意不让别人靠近。
等二人走得有些远了,那杜春琦才问道:“后面有没有别人跟来?”
杜祖琯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没有。他们都在珍宝楼那边防着火势蔓延呢。”
“那把火到底怎么烧起来的?”
“不是一把,而是两把!”
“哦?”
杜祖琯解释道:“先是后院临近库房的杂间走水,后来珍宝楼里有人从二楼窗户那里跳出来。那个人很厉害,会飞檐走壁,然后就逃走了。接着珍宝楼才烧起来,九纹龙这时才从里头出来。后来……后来您也知道了,他带走了一个卖香女。”
杜祖琯问道:“他当时说了什么了没有?”
“他……他不停地向我暗示珍宝楼是空的。”
“有别人发现吗?”
“没有!就我听出来了。”
杜春琦有些迷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杜祖琯自然也是发现了杜春琦的不对劲,他问道:“爷爷,珍宝楼……珍宝楼真是空的吗?”
“你若是不信九纹龙的话,你根本不会放他离开。”
杜祖琯言道:“当时我已经派人去兵马司报官了,而且那个卖香女也在,我怕给杜家惹出大麻烦来,所以就……我不也冒这个险。”
杜春琦苦笑一声说道:“你很聪明呀!比我杜家别的子弟都要聪明得多!处理事情也最为得当,但是你……唉。那其实座珍宝楼二十年前就已经空了!”
“什么?”杜祖琯惊了一下。
“别那么大声,别让别人看出来。”
“是。”
杜祖琯应了一声之后,杜春琦接着说道:“四十年前,兵败河南的刘廷炯回到长安城之后便废了未帝自立为帝登基了。后来,在榆林府那一边发生了一件大事!某人被刘廷炯诛了三族。”
“四十年前?孙儿年纪还小,不知前事。爷爷,四十年前什么人被诛了三族了?”
杜春琦叹道:“这事……这事不当说。他的事情与我要说的并没有直接关系。那人被诛三族之后,家产全部被抄,活活地是抄出了两百多万两出来呀!”
“两百多万两?从没听说汉国还有这等与我们杜家一般的巨富呀!”
杜春琦言道:“朝廷那里讳莫如深,四十年也没有人敢提这事,也就是赵家敢说了。而赵家后来也讨不得好。再后来渐渐地大家也都谈忘了,你也不许再提。”
杜祖琯当然不可能再提起,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杜春琦也没有说明折。
杜祖琯犹豫着说道:“但是……”
“你想问的是那两百万两银子之事。”
“是。除去现银剩下的那些该不会全是我们票号的银票吧?”
杜春琦长叹一声说道:“根本没有现银!所有被查抄出来,全是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