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最威武的地方并不是门口的两只大石狮子,也不是那六扇大门。
而是衙门正堂。
普通人进到衙门的正堂里,被那官府威压之气一吓,总是会情不自禁地下跪。
但那也只是说的知县衙门。
大汉国的知府衙门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民事案件一般情况下在有名望的乡绅手里就给和解了,和解不了在县衙也就了结了,不会把官司打到知府衙门来。
汉国的知府衙门一般情况下是不受理民事的。
若是有百姓觉得知县判得不对,那也是在御史台派驻地方的御史行台进行投诉。
即使在投诉成功的情况下,知县被评为下下等,一般也是没办法改判原本的案件的。
所以,不要把封建社会的法治情况想得太好,衙门许多功能也都是服务于地主阶层的。
而刑事案件的处理却比民事案要清明得许多。
县衙一般情况下也只有调查权,没有审判权。
真正主审的其实是知府衙门左右厅推官。
知府衙门大堂现就好像只是官府庄严的一个像征。
若说到知府衙门正堂的作用,想来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每年在这里举行一次该府的知县大会吧。
但今日的长安知府衙门却有些不同。
三皇子刘永钥正襟危坐在那知府衙门公堂的正位大位之上。
他像是主审官一般,俯视着整个正堂。
但是厅堂的中正间却一个人也没有,更没有他要审的“人犯”。
不同的是左右两排的客座座椅上却各坐着一位朝中的大员。
左边客座上坐着的是刑部尚书谷从秋。
右边客座上坐着的是户部侍郎李裕。
刘永铭一边往厅堂里走,一边啧着嘴。
“瞧瞧!瞧瞧!瞧瞧!怎么这么热闹呀这是!死了个朝廷命官,用得着这么多人来衙门吊唁么?这也不是该吊唁的日子呀。”
谷从秋与李裕见得刘永铭进来,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但那三皇子刘永钥却依旧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六弟如何现在才来!”刘永钥明显有些不爽,他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
刘永铭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而是向着李裕与谷从秋还礼。
一边还礼,刘永铭嘴里还一边寒喧着一些话。
突然那三皇子将手上的惊堂木往案头上一拍,大声说道:“六弟!公堂之上不得胡来!不得喧哗!”
刘永铭看着那三皇子装腔作势的模样,放下了作揖的手,打量起了着三皇子刘永钥来。
刘永铭侧溜着脑袋问道:“三哥,你不和你的那些举人、进士们呆一起想辙围攻我的秦王府,坐这里做甚?父皇封你做了长安知府了?这也是件奇事了。古往今来也没有皇子王爷下放做知府的!这还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桩呢。”
三皇子刘永钥翻着白眼,生气地看着刘永铭。
他生气地说:“六弟,你休要胡说。你王府门前那些事情可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若不是你的话,郭英郭俊两兄弟怎么来的?古奕宗怎么来的?阎护阎青卫又是怎么来的?”
“那、那……”三皇子刘永钥平日口齿清晰,今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若是那日举子们闹事成功,三皇子刘永钥可就不会是现在这般了。
他会十分得意得承认下来,看着刘永铭气极败坏的样子。
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那些举子根本没把事情办成。
刘永钥不承认不是担心事情败露而牵扯到自己。
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把这些门人派去,派几个刘永铭不认识的去不就行了么。
刘永钥担心的是刘永铭用这事来笑话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对于自负饱读诗书的刘永钥,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笑话他的无能。
三皇子马上解释道:“那件事情是方孝夫与司马义弄出来的鬼,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真不是我!”
“教训?”刘永铭冷笑一声,说道:“谁看见了?你是让他们在我秦王府门前跪着了,还是让他们去父皇那里领庭杖了?便宜话谁不会说呀。行行行,看你那绞尽脑汁的样子,别为难了,就当作不是你做的吧。”
“什么叫当作,原本就不是。”
“好了好了。没说你,没说你行了吧!是狗,是猪,是阿其那,是塞思黑总行了吧?”
“什么阿其那?什么塞黑?”
刘永钥是真不懂刘永铭说的什么。
刘永铭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痛快痛快嘴。今日这是怎么了?三哥你如何跑这里坐堂接客来了?刑部那里不要了?”
“你!”三皇子生气地说:“六弟,你再这般胡闹,可就别怪三哥我不客气了!我要是撂挑子不干了,你们一个个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永铭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