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茅房里进近,那女人就……就叫了起来了。这么一叫,两位先生就、就被人当场摁在茅坑里了!”
杜祖希两眼一瞪,气道:“夏侯非跟我们玩这一手仙人跳呢?”
“应该、应该不是仙人跳……”
杜祖希疑道:“不是?既然不是仙人跳,那我们两位先生不管看见没看见,就只说没看见,更不是故意进去的。然后给人认认真真地鞠个躬、陪个礼。再给人家赔点银子,这事不就解决了么?”
小厮心急如焚地说道:“两位先生也是这么说的!坏就坏在这么说了!”
“这话什么意思呀?给银子都不行?”
小厮连忙说道:“就是给银子给出事情来了!那妇人……妇人当时就要去寻死,说是……说是先失了名节,后又被人用金钱所辱!”
杜祖希气道:“矫情!十两银子不行,那就一百两,我就不信了,还有银子摆不平的!”
“就是摆不平!那位妇人不是一般人!”
“到底谁呀?”
小厮急道:“御史台右都御史侯不平的夫人!”
“三品大员的夫人呀?还是御史台的?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杜祖希一听也一下子急了!
他怒道:“长安城谁不知道青衿堂其实是个赌档呀,她一个三品大员的夫人跑那里去做甚呀?”
小厮言道:“说是……说是……侯御史之前有向六爷借了一笔银子,每月侯御史都得派人来给六爷送利钱!爷,您就快去看看呀,不管如何,先把两位先生给弄回来呀。”
侯不平在商洛府做过一任知府,当时商洛府大疫,侯不平又不敢动手库银,用也没有多少库银可以用,于是便向行商罗仁轨借了一些。
却没想到刘永铭才是罗仁轨背后的东家。
一开始刘永铭只是想试试这个罗仁轨口中的好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为了一方百姓而让自己负债累累。
更或者是慷国家之慨,用库银给自己赚取名声。
却没想到侯不平真的借了利钱来救济商洛府的百姓。
刘永铭其实也不在意那几千两银子,毕竟当时他自己就出了几万两来赈灾!
他更是没想过要把给侯不平的银子给要回来。
只是侯不平本就是那种正直之人,不想欠刘永铭什么,更不想与刘永铭扯上太多的关系。
于是侯不平便想方设法的还钱。
他还在商洛府的时候便就托朋友或是当时的名望来长安时给刘永铭还钱。
后来他来到了长安城,也就没必要麻烦朋友帮忙代送了。
但问题是他真不想与刘永铭有什么关系,所以便就没敢往刘永铭皇子里所那边跑。
后来刘永铭封了秦王,那更不能明目张胆地到秦王府来了,以免让别人误会自己是刘永铭的门人。
于是侯不平便让自己的妻子往刘永铭的产业那边送钱。
而刘永铭的产业多是风月场所。
红杏楼、绿绮阁、白露亭等等,里头都是有美姬艳妾的,侯不平自己妻自然也就不能去那里。
她能去的也就是黄骊集、青衿堂。
但主事的夏侯非人是在青衿堂,于是侯不平之妻便是往这里送钱。
杜祖希听得小厮将情由说完,他连忙问道:“夏侯非不是在哪么?他怎么说?”
“夏侯掌柜帮忙了,他好说歹说这才把侯夫人给稳住了。最后……最后报了个数目。”
“什么数目?”
小厮说道:“两千六百九十八两八钱。”
杜祖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前柜台上的算盘珠子,又看了看那小厮,问道:“多少?”
“两千六百九十八两八钱。”
杜祖希脑门像是被火点着一样,着急地问道:“他怎么报出来的这个数目?”
小厮言道:“说是他家侯御史最近因为长安城里流民过多而思愁过甚。长安府衙山知府那里这几日登记在册的流民便有三千一百七十五人之多,如若两位先生愿意给这些流民每人筹备半担粮食,侯夫人就可让今日之事就这么过去。如若今之内筹不到,那……那……”
“那又如何?”
“她便要为自己的名洁而一头栽进曲江池里!”
杜祖希问道:“今日米价如何?”
“没变,还是十七文一斤。折一两七钱一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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