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舒才呵呵笑道:“我总觉得近日这一段时间李侍郎你不太对劲,您一提那紫烟轩,我便想起来了。您这话不像是从您嘴里能说得出来的,更像是从那混世阎罗嘴里吐出来的一般。”
“我说话像他吗?”
“极像!”
“有么?”
“太有了!”
李裕指着厉舒才笑道:“你这话也像他的口气!”
二人正呵呵互侃着,只听得呯地一声,房门被人重重地一脚踹开。
刘永铭黑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厉舒才与李裕连忙心虚地站直了身子,向着刘永铭拱起手来。
厉舒才问道:“六爷,您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没找着地方吃饭?伙房还开着呢,中午饭便就在户部……”
“滚开,不干你事!”刘永铭打断厉舒才的话,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李裕面前。
李裕急道:“六爷,这又出了什么事了?”
刘永铭生气地说:“合着让禁军充当秦王府府卫那事是你在背后从中捣鼓的!别说你不知情!”
李裕苦着脸说道:“六爷,这……是皇上因丈量田亩之事诏见了我,他随口问了问关于您王府的事情,臣也只是跟皇上那么说笑,说是请禁军来帮着守卫您的王府,谁知皇上他当了真了!其实六爷您也不吃亏,用禁军来做府卫,这多有排面!”
刘永铭气道:“那本王还得谢谢你了?”
李裕见得刘永铭的表情不好看,也不敢应答,他看了看边上站着的厉舒才,轻声说道:“六爷,您……借一步说话!”
李裕说着半推半就地将刘永铭请到了屋外。
屋里头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除了厉舒才这个外人之外,还有几名户部书吏在场,有些私密的话真不好说。
李裕将刘永铭带离了“办公室”,走到了一处人少的回廊处。
一来现在是吃饭及休息时间,二来户部这路回廊处原就极少人走,所以这四面皆是无人。
但李裕还是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压着声音对刘永铭说道:“六爷。此事于您有利呀!您只需向皇上抗旨,那于沧禁必不能来任职,但皇上那边也不可能将圣旨撤回,他还等着您帮着他养一营人马呢!介时您的手上……”
“我要人马做甚?造反呀?你也敢想!”
李裕连忙摆手说道:“臣有办法将那征北将军之子师仲道拉来给您做个府卫头领。以此之机必能拉动您与师征北的关系!那一营人马可要可不要,但师征北那边的关系却一定是要的!当初若不是皇上拉动了孟征东之父,令其领兵进入关中,怕这皇位还不知属谁呢!当时秦王府里的赵谦在卫戍军里可是有人脉的!”
刘永铭气道:“本王连朝政都不参与,会去与那外将谈交情?你这是报的什么心思呀?你就算是不知道豫王那边是怎么回事,也总得听说些什么吧?就是因为他跟卫戍军的赵伯伊走得近了些!那赵伯伊可已从卫戍军那里下来了,听兵部宋宪说要派他去征东大营!怕将来与齐国动起手来,他是第一个上去送的!”
李裕连忙摆手说道:“六爷您小声一些!豫王府之事我有所耳闻,故不得不防!且您不必明面上与师征北有所交情,只以其公子师仲道从中沟通即可!”
刘永铭咬着牙,气道:“你真当宋宪是吃干饭的!这种主意你也敢给我出?话说回来了,你可是大爷党呀!”
“大爷那边……”李裕的处境一直很难甚,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情况。
刘永铭又问道:“父皇的确是想弄出个六爷党,但你往里参和什么呀?难不成你也想成为六爷党?那这样,你去与大哥他做个决裂,投一份投名状来!”
李裕连忙拱手道:“臣不敢!更不能这么做。此事还需……”
刘永铭叹了一声说道:“即知为难,又何必如此?算了,你也是好心。话说回来了,你就没想过,我娶了你女儿后,若是被你这一昏招所害,你女儿该怎么办?变成寡妇还好一些,要是与我一起问斩,你后悔药都没地方买去。”
李裕笑道:“六爷天下极明之人,自是有办法规避,皇上也向来宠溺您,想来不会为难您。”
刘永铭没好气地说:“若是太子登基后呢?”
“那您更需及早防备了!众皇子之中,曹相也就对您与太子会称臣而拜,对别人可都没那么多礼数,其对您越是谦逊,越能说明他对您的忌惮,此人将来可一定会与您不善的!六爷,防微杜渐呀。如臣所料无错,太子登基之日,即是六爷您陨命之时!”
刘永铭哼了一声:“你都不愿意加入我六爷党,还在我这耳根边上危言耸听!”
李裕一听,脸上又显出那犹豫不决的气色来。
而他现在的表现,正好应对了姚瑞甫刚刚所言。
李裕说道:“非是危言,而是……陇西之事背后定有所因,皇上并未深究,只判宫千树一人,可见皇上已经查得明了。而豫王近日又……”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