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大雁塔方向走了起来。
刘永铭道:“齐国兵精粮足,国力强盛。但因颓靡,国势有即败之象。北境契丹蠢蠢欲动,内中我皇亦是有称雄中原之心。三五年内兵戈必起,此正是利自之图也!”
“兵戈若起,民不聊生,何谈利财?”
“国难财!”
“嗯?”柴世荣对刘永铭的话十分感兴趣。
刘永铭又说:“太子能在齐国安然数十年而无恙,可见齐国朝内必有庇护之人。周室已亡,其相庇护,必非因忠义,实乃欲不轨于齐君。此等人必贪之于钱、权、色之其一也。若太子能沟通一二……”
“还望相告!”
“粮食!”
柴世荣想了想,说道:“兵戈若起,粮草必成贵物,必得暴利!只是……只是我无余财与秦王合作呀!”
“银子我来掏!太子所做者,沟通齐国,运输于齐汉之间即是!”
柴世荣说:“齐国往西乃是汉国洛阳,洛仓天下存粮所在,粮足则其价必不得居高。而齐国又不缺粮。若屯之即等战事……不如将银钱放贷于民间呀。”
刘永铭笑道:“非也。关中人口糜多,粮食有产却不足食。故洛仓之粮有数成乃是来自晋国河东之地。为此汉国与晋结为盟友,济滋于物,使其能抗契丹、蒙国也。”
柴世荣说道:“欲取中原,必得山西,晋国亦是不得已而盟之于齐汉,成为中原屏障。其连年与契丹、蒙国之战,人口消弭,已成弱国。若齐汉有战,其必不敢相帮!”
“故,战前汉国必购以巨粮!屯之以备战也!若是能走私齐国粮食至汉国,大汉必以高价购之!”
柴世荣皱头一皱,问道:“秦王是否听说什么了?”
刘永铭不好意思得笑了一声,说道:“不瞒太子,大战在即!若是再晚,可无钱可赚了!”
柴世荣点了点头,说:“今日虽说相谈甚欢,但你我二人身份泾渭,皆防范于对方。秦王欲取信于我,言之出资,我亦当取信于秦王!陆路所运太慢,不如糟运。我愿左右沟通,付粮船十条!并沟通齐国内外,使之不查!”
刘永铭两眼一亮:“若有此功,银钱束手可得也!”
“此事当有缓有急。沟通往来,也需时日。且合作事宜,分银之事……”
刘永铭笑道:“我虽出银本,你却出了人脉,你我五五分成,不必计较!你出账房两名,我出账房两名,财会、出纳各一。以监管其事。您看如何?”
“秦王好财,产业遍布长安。经营之手段必高于我。此秦王言鼎即是了!哦,前面便是石桌坐处!”
刘永铭与柴世荣说话间便到了柴世荣所说的大雁塔前的石桌石凳处。
刘永铭二人刚刚坐下,步青云便领着一名和尚走了过来。
和尚手上端着端盘,端盘里放着两杯清茶。
和尚将清茶往石茶上一放便走了。
步青云则是警惕得看着那柴世荣。
正此时,柴世荣之前身边的书童腰间插着一支玉萧,双手抱着琴盒走了过来。
柴世荣对刘永铭笑道:“闻丰不收所言,秦王能一眼识琴。可为我一辨真伪?”
刘永铭哈哈笑道:“不必看,必真无疑!”
“哦?”柴世荣笑问道:“秦王未视而言真伪,此为何故?”
“数百年前大周尽得唐祚,唐琴归于周室,并不意外。丰不收自号琴剑先生,手上持有凤嗉独幽,此必也是太子你所赐。太子不吝下赏,想来您手上必还余有宝琴吧?”
柴世荣哈哈笑道:“正如秦王所言!”
柴世荣对着书童使了个眼色。
那书童将琴盒放在了石桌之上,并将盒盖打开。
只见得盒子里放着一把栗壳色的古琴,桐木面板,紫檀修角,流水、断纹皆有。
刘永铭摇头叹道:“真是把好琴呀,龙池下可有李阳冰所书?”
柴世荣哈哈笑道:“正有李阳冰所篆‘松风自合’四字!那日出逃,除了库银,还有一些宝器,我留松风自合自用,另一把赐于丰不收。视其为左右膀,以待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