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见得陆琳琅又羞得低下头去,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他笑道:“初见小姐之时,只觉得小姐坦率大方,论之以理,言之以情。小姐做如此情态,倒是让我不自然了。”
陆琳琅低头说道:“初见公子之时,只觉得公子穷当益坚、不卑不亢、不燥不骄。却不想公子亦是有所权谋,往来皆是富人,左右唤呼。”
“生活如此。”
陆琳琅坐在桌边,将手伸进衣下裙边,摘下了一个香囊,放在了桌上。
“这个……这个……给你。”
刘永铭看着那个香囊鼓鼓的,连忙说道:“我之贫困,非是无有进项,而是家中有一病人。我虽拮据,但身后有六爷,还不至于会饿着我。小姐不必如此费心。”
陆琳琅小声得说道:“不是银两。”
“不是?”刘永铭心疑了一下。
陆琳琅一直在与刘永铭说话,但自她低下头以来,就没有抬起头来,不敢与刘永铭对视一眼。
陆琳琅说:“公子救我,无以为报。我若给你银子,你必会像之前一样,觉得我轻慢于你,你也必会拂袖而去。此物非金非银,不值货殖,权以相赠为谢。”
刘永铭心想:“要谢也是谢步青云呀!唉,又惹出事情来了。这才几天功夫呀,少女心真是……”
刘永铭站在那里即不动又不说话,这让陆琳琅心中更加忐忑。
陆琳琅轻轻抬头偷看了一眼,在发现刘永铭的目光之后,马上又将头低了下去。
陆琳琅幽幽得说:“家父与我多次受公子恩德,望公子不弃,收下此物。”
“小生非是无情物,小姐心思,小生怎能不知。只是小生无有功名,不能辱没了小姐。待有来日,必……”
陆琳琅羞得头都要低到了地上。
她的耳只也听不进那许多,就是听刘永铭说待有来日如何如何的情话。
可就在刘永铭要将后面的话说来之时,那雅间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陆琳琅打了个激灵看向了门外。
只见得陆琳琅的丫鬟环儿从外面急步闯了进来。
那环儿有一些被陆琳琅宠坏了,她原本就是那种话多之人,且刚刚还受到了惊吓,根本就不管那许多礼数。
“小姐!小姐!”环儿着急得向着陆琳琅奔去。
陆琳琅心中原本是有些恼怒,因为她想听的东西并没有听到。
但她看到环儿着急落泪的样子,心中却不想再迁怒于环儿了。
只见那环儿着急得掉着泪珠,她挤开刘永铭站在陆琳琅身边,并牵起了陆琳琅的手来。
“小姐,你上哪里去了!急死我了!你知道的,我小时候被人拐带,若不是老爷,我还不知道会被卖到哪里去呢。我最是怕一人独处,更是怕孤单一人独走街市,何况是那黑洞洞的夜街。小姐不在,我都……我都……”
环儿的手发着抖,她是真的十分害怕。
她牵陆琳琅更多的不是安慰陆琳琅,怕她现度走失,而是自我安慰。
陆琳琅看着环儿问道:“你如何也到这里来了?”
环儿答道:“那大汉救了我们,还擒住了他们的头目。他说他是紫烟轩的人,要将头目带到紫烟轩,好明日送官。我知道老爷就在紫烟轩里,一听到是紫烟轩,且还找不着小姐你,我便跟着他来了,想将此事告诉老爷,却不想堂倌说小姐也来了,正在雅间里。可真是吓死我了,若是真找不着你,老爷就算不打死我,我也不想独活在这世上了。”
环儿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又和这书生在一起了?他没把你如何吧?”
陆琳琅连忙说道:“不许胡说,要不是路遇公子,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一看他就是不是什么好人!之前看他都是素衣打扮,今日突然穿起了华服,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偷盗来的呢。”
“再胡说便打你!人家穿素服是平日节俭,穿华服是因为要会客、要应酬!你可不许再胡说!”
“小姐……”
环儿委屈巴巴得站在一边不再说话,拿着白眼翻着刘永铭。
刘永铭连忙对陆琳琅拱了拱手,说道:“环儿在此,那我也便放心了。小姐在此安坐,我去打探一下陆礼部那一边是否空闲下来了。”
刘永铭说着退出了雅间之外,还将雅间房门给关好了。
刘永铭侧头一看,那步青云正站在房门的侧边上。
步青云正要说话,刘永铭“嘘”了一声,步青云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雅间的隔音做得再好,在门外多少能听到一些。
步青云会意过来,前头领路带着刘铭便向着一边去了。
二人穿过一段回廊,走到了后院的柴房之内。
所谓柴房就是存碳存柴的杂间。
柴房之内着一摞摞的碳,墙边还堆着许多干柴。
干柴之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被五花大绑着,与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