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逐渐缓和下来,灰蒙蒙的天空中却开始飘落雪花,一片,两片。。。无数片,在空中纷纷扬扬。
一片冰冷的雪花飘落在刘正风的手背上,因为他刚才经过了剧烈的运动,全身血液循环,手背温热,雪花逐渐融化,冰冷的雪水慢慢向下滑落。
刘正风神情平静,心无旁骛的盯着山谷里的那一块大石头,那个络腮胡子在战场上生存的能力异乎寻常,很明显,他还是一个指挥官,这样的人必须除掉,否则会给自己和游击队带来大麻烦。
山谷里枪声大作,炮声隆隆,游击队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却对日伪军展开了三面合围。
特别是日伪军的尾部,遭到了谢峰带领的游击队猛烈的攻击,在一百多米宽的山谷里,却有九挺机枪交叉扫射,给日伪军造成的压力不言而喻。
田中秋湖和山崎武雄缩在大石头的后面,不敢露头,他们知道有一个枪法精准的敌人在盯着他们。
田中秋湖的左手关节处被刘正风的子弹击中,骨头碎裂,只痛的他呲牙咧嘴,满头大汗。
山崎武雄大声叫道:“医务兵,快点过来。”
一个日军士兵连忙跑了过来,突然间一颗子弹从天而降,穿过了他的头部,顿时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他手里拿着的医药箱刚好摔到了大石头后面,山崎武雄眉头一皱,看了看脑浆迸裂的医务兵,把医药箱拿了过来,替田中秋湖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有几片雪花飘落在山崎武雄的络腮胡子上,他伸手把雪花打落,皱起了眉头。
那个盯着自己的狙击手非常可怕,他非常冷静,枪法更是自己生平仅见。
山崎武雄一直对自己在摩天岭的失败耿耿于怀,但是现在他释怀了,输给这样的对手并不丢人。
他和田中秋湖不敢露头,也就无法指挥部队,眼见自己的部队虽然人多势众,却被对方压在这个山谷里无法动弹,部队的伤亡越来越大,形势不容乐观。
山崎武雄目光闪动,低声道:“阁下,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前面的山峰上去,再跟敌人一决雌雄。”
田中秋湖两次被山崎武雄所救,两次死里逃生,心中对山崎武雄的信任感大增。
“山崎君,依你之见,我们如何才能离开这个山谷?”
山崎武雄四处张望了一下,沉声道:“我们需要派一支部队先去占领前面的山峰,为我们撤退提供火力掩护,减少部队的伤亡。”
田中秋湖点了点头道:“好,那你下命令吧!”
山崎武雄沉吟片刻,随即大声叫道:“相马君,你带领你的小队,马上去占领前面的山峰,为我们撤退提供火力掩护。”
“哈依。”
只见十二名日军士兵站起来,向前面的山峰冲了过去。
猛听到刘正风大声叫道:“大家先干掉那十几个小鬼子,千万不要让他们跑过去。”
田中秋湖听到刘正风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山崎武雄道:“这个人就是游击队的队长刘正风,他会说流利的日语,你的计划他知道了。”
山崎武雄道:“知道了又如何?就算是他枪法了得,他也无法阻止相马君的小队,这里距离前面的山峰不足一百米,转眼即至。”
他话音刚落,只见那十二名日军士兵相继倒地,再也没有站起来。
“不。。。。”
山崎武雄眼眶通红,但是他的心却在发冷。
这是步枪的声音,却能打中奔跑中的士兵,这样的枪法非常恐怖,更加恐怖的是,拥有这样枪法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人。
随着相马小队全军覆没,就意味着山崎小队也全军覆没,山崎武雄只觉得全身发冷,脸色苍白。
他嘲笑小林浩二的话言犹在耳,自己却也遭受到这样悲惨的命运,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神情落寞,喃喃自语:“完了,再也没有山崎小队了,再也没有了。”
田中秋湖看了山崎武雄一眼,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是一个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军官,如今却失魂落魄,判若两人。
“山崎君,请不要这样,振作起来,一时的成败得失算不了什么,我相信你,如果说这里还有一个人能击败游击队,那这个人一定是你。”
山崎武雄眼前一亮,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神采。
“田中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田中秋湖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从军多年,很少看见像你这样优秀的军官,你现在落于下风,只不过是因为刘正风已经占据了先机,如果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他未必能赢你。”
山崎武雄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们能不能走出这个山谷都是问题。”
田中秋湖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还有六七百人,与其被他们堵在这里,我们不如拼死一搏,冲到前面的山峰上,也许还会有转机。”
他随即用中国话大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