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闺女,一个在歌舞团,一个到歌剧团,那风光属实独一无二。
陈念琴识趣就好,要不识趣,就该见识一下王牌编导的手段了。
在第一世,原身是死缠烂打加怀孕才嫁进去的。
冯慧去取腊肠了,俩兄妹街边站着等,突然,陈轩昂伸手:“你的饼干。”
自从进入六十年代,意识形态变得严肃后,单独的芭蕾舞团就被取缔了,芭蕾表演归了歌舞团。
别人眼睛会说话,但还要人猜,陈思雨的不是,她那双大而明亮,坦荡清澈的眸子里,悲伤,喜悦,倾慕,欢喜,全是坦坦荡荡倾泄的。
“咱成份太差,按理不该享受好东西的,被我妈看见肯定会说叨,快,咱得赶在我妈来之前把它喝完。”
说着,陈思雨几大口嚼了饼干,一口气,汽水已经空瓶了。
就好比此刻,她的眼睛仿佛赤.裸裸的在说:我陈思雨就是最优秀的。
可推辞的话还没说出口,环着她的两只手小细手儿突然松了,养女小嘴一撇,开哭了!
小牛皮糖一缠,撒娇技能满点:“歌剧团的亲属票多,您自己不看,就不想送给亲戚朋友们看看,就不想享受点女儿带来的福利。”
上了公交车,他也识趣,远远坐到了后排。
而歌舞团,也是三大团里最容易出角儿的。
陈思雨开始撒娇了:“妈,咱就试一次嘛。”再摇:“念琴去了歌舞团吧,你看我填的是歌剧团,万一我进去了,周三你看念琴的歌舞,周六看我的歌剧,就问你,一家俩文艺小将,全北城独一份的风光,你要不要?”
得,又搞定一件事。
陈思雨差点就装不住了。
而正好,昨天去给念琴报名时,碰上市文工总团档案处的吕处长,一聊,俩人居然是蜀南老乡,对方当即送了她一罐老家寄来的豆瓣酱,来而不往非礼也,冯慧准备了一挂腊肠,准备今天送对方的。
陈轩昂拗不过姐姐,踌躇着把饼干塞嘴里,可这时冯慧也下楼了,他连忙把汽水藏到了身后。
“我也不知道念琴姐怎么突然就生我的气了,原来我是嘴馋点,爱问别人要吃的,但要来一颗糖,我一半她一半,两颗,妈和弟一颗,奶奶一半,我俩分一半,我从来没有吃过独食,我一直当妈是我的亲妈,姐是我的亲姐。”自来水一样的眼泪啪哒哒的往下落,陈思雨抽噎:“可怎么突然妈就不爱我了,姐也恨上我了,呜……”
“只要能入选文工团,成份就不算啥了,我知道你喜欢高大光,我跟你高婶高叔关系都不错的,放心吧,有妈帮你说话,高家会点头的。”冯慧说。
思雨已经不在她的户口上了,成份又不会影响到她,打个招呼,顺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