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汉军镶黄旗固山额真石廷柱,看柳琳与多尔衮二人间言笑晏晏,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嘴“高丽狗,马屁精”
柳琳身后的朝鲜官将听到,无不色变,柳琳却若无其事, 他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可心中却轻蔑地骂石廷柱道“胡狗,尽去中国之华夏衣冠,金钱鼠尾,箭袖胡服,犬类尔,豚尾奴”
在朝鲜国君臣的内心之中,对于大明的是极为复杂的,军事上,他们不得不臣服于东奴所建立的清国,不过,在文化上他们又对汉民族的华夏文化充满了仰慕。
在原本的历史上,明朝灭亡后,朝鲜上下皆视当时的清国臣民为大国奴,清国奴,胡虏之地,自家则以小中华自居。
即使在后来,清国大臣袁世凯出使朝鲜的时候,也被明成皇后闵妃骂为胡狗。
而此时的柳琳,就是这样矛盾心理,他心向大明,但无奈清势太强,又无法抵挡,眼前的一切都是无奈之举。
他与朝鲜国中众多的官将,甚至还在与大明暗通款曲, 输送情报,祈盼着大明再次强盛起来
清国多罗安平贝勒杜度,正策在马上观望着前方山道上的战事,自己麾下的镶蓝旗围攻明军前锋,却仍是久久不下。
杜度也有些焦急起来,虽说他本是奉命诈败,以诱明军深入,拉长明军战线后,好以伏兵从中间切断明军大阵,以便分割击溃。
他扬起马鞭抽打着胯下雄健的战马,就往左侧一处丘陵高地奔去,数百披甲镶蓝旗精骑追着他的马尾一同奔了过去。
果然,站得高就看得远了,只见前方约一里外,三千余精锐的八旗勇士正猛攻明军车阵,可以看到那边战事十分激烈,双方的伤亡都很大。
明军毕竟是有战车挡在前面,铳炮之利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但八旗勇士的弓箭也毫不逊色,当双方距离进入百步之内后,己方的弓箭似乎比明军火铳还要犀利。
“安平贝勒, 南蛮子骑兵从侧翼冲来, 似要侧击我部”
一个脸上干瘦,留着两撇鼠须,身着精良蓝色镶红盔甲的牛录章京钮钴禄,沿着丘陵策骑奔来,才到杜度身边就大声禀报。
杜度的眼神从前方山道上收回,转而看向前方丘陵坡地,隐然一股烟尘缓缓向着这边袭来。
他扬起手里的马鞭,高声叫道“勇士们,让明狗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好叫他们知晓,谁才是辽东的主人”
一阵嘶吼嚎叫之声响起,虽只数百人,却也感到震耳欲聋。
杜度拨转马头,望着一个年在四十余岁,长着一副大饼脸,塌鼻子,脸上有几道疤痕,容貌颇为丑陋凶恶的甲喇章京说道“颜扎,你领勇士们迎上去,不可使明军骑兵突进我步阵。
记着,明军势众,不可与之激战,只可袭扰牵制为主,待本贝勒号令,既行撤退,绝不可恋战。”
那大饼脸、塌鼻子的甲喇章京颜扎大声道“嗻”
颜扎接令后转过身,面对着后面几個牛录章京,以及他们身后跟着的八百余精锐镶蓝旗勇士,只见个个明盔暗甲,脸上浓浓的戻气与骄横之气。
他大声呼喝一阵,便领着一众勇士策马奔驰而出,迎着南面那滚滚而来的烟尘冲去。
杜度身边只剩几十个镶蓝旗中的巴牙喇勇士,由一员名叫钮钴禄的牛录章京统带着,护卫在他的身边。
现在,杜度看着山道上的战事,虽射杀明军众多,且眼见就要攻破明军车阵,但自家旗中勇士也伤亡颇大,那些被铳炮击中者即使一时未死,也是难于救活,叫他心痛不已。
就在此时,
几匹战马自西石门大营方向疾驰而来,带起一溜烟尘滚滚向前。
正是来传多尔衮之命,杜度得了帅令后,不敢丝毫耽搁,他叫过钮钴禄吩咐道“派几骑去告诉颜扎,要他拖住明军骑兵,直到我大清勇士赶来。”
接着,他又挥舞起手中马鞭,大声对身后巴牙喇勇士们喝道“随本贝勒冲下去,掩护我镶蓝旗勇士撤下,诱引明军追击。”
他话音才落,手中的马鞭就狠狠抽打在胯下的战马上,如离弦之箭一般,急奔而起,冲山道上激战双方奔去。
钮钴禄才派出两骑去给颜扎传讯,见杜度已经打马冲出,急忙领数十巴牙喇勇士追随而上。
大明宣府镇游击将军何振雄的左臂上插着一支箭矢,鲜血溢出,染红了整条臂膀,他却无暇顾及。
鞑贼太多,虽有车阵在外防护,却仍是无法阻挡住鞑贼射来的一支支重箭,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箭矢,从鞑贼手中射出,竟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每每直射明军将士的咽喉与头面要害。
即使是射在胸腹上,也多会伤及内里脏器,许多也是活不成的,只有四肢中箭的或许还能救治回来。
宣府镇总兵杨国柱虽对新军招募、操练都极为重视,但银两、粮谷都是不足,朝廷难以拨付,宣府镇内的库存也严重不足,不过,这些还能勉强维持。
可军中所需的马匹、盔甲、军器的不足,就极为难办,杨国柱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