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身上的酒味浓厚, 脸颊上更是不同寻常的酡红。
那边元治也听得消息出来了。元澈已经成家,元治却还是个光棍,照着规矩, 没有成婚的人,随着父母居住, 父母不在, 那就和兄嫂住在一块。等到娶妻了,再另外搬出去。
元治见到元澈的神情, 连忙要上前,“阿兄你怎么了”
元澈一手拦住他, 示意他不要过来,“我没事, ”
明棠不由得挑眉, 她去看半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眼神比方才要清明了好些,若不看他的面色, 还真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那方才怎么回事, 骗她的
明棠的手掌从他的腰身后滑过去, 手掌贴在他的后腰缓缓游弋。等到了他腰间软肉的那块,借着天色还有左右的掩护,狠下劲, 就要在他腰上捏。
结果一手下去, 捏到了他外面的大氅。
冬日就是有这个不好,捏肉捏不到,一手下去全是衣裳。
元治见着元澈的神色又变了稍许,原本平稳的眼里起了波荡,春色横斜的往身边的新妇看去。
元治被兄长拒之门外, 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去看新妇。
一时间,元治心绪复杂的厉害。
若不是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熟悉。要不然他都想要看看,面前的这个究竟是不是有人假扮的。
“我没事。”元澈眼睛勾住明棠不放,嘴里去答元治的话,“只是酒稍稍沾了点酒,等到过两日就没事了。”
“兄长这样,怕不只是沾了一点吧。”
元治见元澈看着明棠笑得两眼明亮,面色一肃,“不行,这事我得告诉大哥才好。”
作为弟弟,他是管不了上头的兄长,但是大哥可以。
这边二兄看着新妇如痴如醉,都成了那个样子,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自己并没有什么事。看来还是需要大哥来管管。
“等着” 元澈见到元治真的要出门,“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坊门都已经关闭,你是要闯坊门还是怎么到时候还要我给你收拾局面不成”
元治站住了,明棠见到少年人清秀的脸上满是委屈,对着元澈摇了摇头。
元澈软了声调,“不必了,我自己就会医术,这点没什么事,过那么两天就好了。费那么大的心思告诉大哥,也只是让他白白担心。”
元澈看了一眼已经越发浓郁的夜色,冬日里天黑的早,这个时候人在外面,如果不靠着灯笼,都已经看不清楚眼前了。
元治被他这么一说,只能点点头。
“你在家里有没有听你阿嫂的话。”
元澈并没有立即放元治回去。
明棠听了这个差点没笑出声,元治也被问的发懵。长兄如父,嫂子那自然也和母亲差不多了。要他听嫂子的话,乍一听不对劲,可仔细琢磨又挑不出错。
他在家里不但没有听,反而还和这个嫂子嘴上吵了一番。
元治无言以对。
明棠倒是出面在元澈的脊背上拍了两下,“天冷,让郎回去吧。我们也回房吧。”
元澈点头,“郎好好回去待着,天寒,不要受了凉。”
明棠望着元治离去的萧索背影,好笑之余又有些同情。元治可以说是元澈一手养大的,现如今元澈也不怎么爱和他在一起,这小子小孩子心性上来,要和她在元澈身上争个高低。结果人才出招,就被元澈给打了个落花流水。
她都还没有真的出招。
元澈见到元治一走,背脊一改方才的笔直,往明棠身上一歪。嗓音里都是满满的虚弱,“臻臻,我难受。”
明棠毫不留情的戳破他,“刚才郎在这的时候,我看你说话中气也很足。”
元澈听了越发的虚弱,他头颅都靠在她的肩膀上,头上的漆冠顶在她脸颊处。
“是真的,”他说话的声量都完全的小了下去。“难受。”
正好这个时候,外面起了风,明棠也不继续为难他了,扶着他就回去。
房内有不少的炉子,明棠把他外面沾了寒气的外衣给解下来,换了事先摊在炉子上烘烤过的衣裳。
明棠把巾帕泡在烫水里,捞起来绞得半干,给元澈盖在脸上。
热气腾腾的巾帕把皮肤上漫起来的痒给压下稍许。
“说罢,这又是怎么回事”
明棠问。
“陛下要我陪着喝酒。”
元澈的嗓音从帕子下面闷闷传出来,“不喝不行。”
君臣之别,不是能拿身体不适,就能躲过去的。
别说喝的是酒,就算喝的是刀子,也得睁着眼千恩万谢的喝下去。
明棠让婢女把灯台挪近了些,见到元澈的脖颈那儿已经起了一团团的红肿。
“你不怎么给自己看看。”
明棠轻轻碰了碰,听得他喊痒,赶紧停了手。
“医者不自医。何况有些毛病娘胎里带的,针石下去,也不见得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