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朝臣,恐怕会引起楼玟的警觉。”
元澈抬手,广袖落到他的身侧,“可是少年郎们不会,甚至楼玟自己也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可是这些人又能成什么事”元澈反问。
“这些少年正是满腔热血的时候,最讲义气的时候。但碍于年岁,暂时没有出头之日。陛下留在身边,会有派上用处之时。”
元徵垂下眼,眉头拧着。过了好会他点点头。
“也好,朕身边也的确该多一些人了。”
上回元徵跑到郊外打猎出事,他身边原先那些少年,不等宫中问罪,已经被家里的父兄给活活打到起不来身,到现在也没见到几个恢复进宫的。
说完了楼玟,元徵来看元澈,“阿叔好心胸,见着宾客如此,也不生气。”
元澈笑的爽朗,“臣也管不住他们的两条腿啊。更何况,我和他们若说有什么交情,也没有。”
“既然如此,何必放心里去。”
元徵颔首,“说的也是。”
“既然如此,那朕就留下来给阿叔道贺。”
迁居的时候,主人家需要宴请亲朋好友前来,好生的热闹一番。让人认认路。但元澈低调行事,哪怕被天子赏赐了宅邸,也没怎么宴请宾客。自己领着人过来住下,就算是可以了。
主人如此淡泊,庖厨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宴会的准备。天子留下来用饭的时候,庖厨里很是忙乱了一阵,牛羊肉都没来得及准备,只能现杀。
在硬菜端上去之前,只能先上点素菜,另外加上酒水。
幸好地窖里藏着原主人不少藏酒,这些酒水少说有二十个年头,滋味醇厚。正是适合端上去。管事的赶紧把酒水源源不断的送上去。
元徵平日身边有成太后的人看着,不敢让他多饮酒。现在那些管束他的人不在身边,他可以纵情肆意,再加上酒水以独门秘法酿造,和宫里的酒水又是不一样的滋味。不免多喝了几杯。
元澈倒是劝过他不要贪杯,可这个年岁的人,对什么都有一份叛逆的心。越是不让做,就偏要做。听元澈相劝,反而喝的越多。
这酒水入口的时候,只觉得有淡淡的香味,不觉有多烈。但后劲十足。酒水下喉两炷香的功夫,元徵手里的酒爵就掉到了漆案上,在众人的惊呼中一头醉了过去。
明棠就在元徵的背后,元徵直挺挺往后倒,她伸手搀扶住。
他整个人都软绵绵的靠在她的怀里,任由她怎么摇,都不醒。
“府君,这”明棠抬头就看向元澈。
元澈几步冲过来,仔细端详了下元徵的脸,元徵呼吸急促,面色潮红。
“没事,只是醉了。”元澈对她道。
他看向那些家仆,让家仆们把元徵抱起来,抬到房里。
“虽然说只是醉了,但还是有人看着。倘若醉中呕吐,没有人看着的话,也是危险。”
他见明棠要去守着,“我会让人过去看着,照顾酒醉的人着实需要几分体力。”
不等明棠表态,元徵的人就已经叫家仆给抬到那边的屋子里去了。
明棠看着人被抬走,着实有几分无语。
”我跟着陛下出来,现如今陛下酒醉,我不在身边照料说不过去。”
元澈点头,“我知道知道你的为难之处。但是现如今你就算去了,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醉了的人,身子很沉。就算是壮年男人,也要两个才能照顾的过来。”
元澈说完,突然想到什么,话语一转“董美人前去照顾也好。”
说罢,他向旁边一让,做了个请的手势。
须臾之间,他话语就完全转了个向。
明棠颔首之后跟了过去。
元徵才被抱到房内,内里的家仆才把被子给他盖上,就吐了一身。
宫中自有法度,御前的人不可衣衫不整,自然也没人敢喝醉上御前去。元徵自己更是被成太后约束着,若是有谁敢撺掇天子海饮,怕不是活不到第二日天明。
元徵突然喝了那么多后劲足的酒,吐的厉害。身上以及榻上全都是粘上的秽物。
明棠上前打算给他收拾,被那股浓烈的酒水胆汁混在一块的气味逼的往后退了两步。
她给自己加油鼓气了两下,毕竟她这些年也受了元徵不少好处,临阵脱逃不好。她正要再进去,家仆们拦住她,“娘子在外面等等,我等来照顾郎君就好。”
明棠看着家仆们已经手脚麻利的将热水,已经取暖的熏炉,还有干净的崭新衣物进来。
几个家仆们把屏风抬在门口,将外面可能吹进屋子的风挡住。
明棠站在那儿,后退了一步,将事交给了家仆们。
她会照顾人,不过照顾喝醉了的人,却是半点都不会。与其在这儿添乱,倒还不如交给家仆们。
明棠退到门外,将元徵彻底交付到家仆的手中。
“陛下如何”
明棠循着声源往背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