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还钱,但必要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起码得摆出一个正在努力工作积极还钱的态度。
只可怜分手后,他还没休息几天,就又要重新回到解放前,开始打工了。
侍应生小陆重出江湖,一传十十传百,零度酒吧的业绩一晚上猛冲了二十个百分点。
下班后,老板王哥感动得眼泪汪汪,拉着陆燃灰的手,深情款款:“小陆啊,提成我给你双倍!你要不就别走了,以后直接在我这里干多好!"
燃灰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来,微笑着拒绝:"多谢王哥,但还是算了。""处理完最近的一些事,我大概就要走了。"
王哥一愣:“去哪?”
燃灰温柔一笑,没回答。
涉及到隐私,王哥也不好再问。又没能成功把人留住,他失魂落魄地摸着自己的光头离开了。等燃灰收拾好一切,准备交接班,已经是将近十二点。
他独自在更衣室里休息,拿出关机了一晚上的手机开机,迎面先蹦出来几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有三四条是催债的,内容不堪入目,燃灰看都懒得看,熟练地删除拉黑。在看见最后一条短信时,他目光微顿。
这条信息只有很简单三个字,没署名没落款,燃灰却知道发信人是谁。
——想你了。
说起来,自打那晚,喝醉的云曳给自己打过电话之后,倒是再也没来找过燃灰。他好像突然大彻大悟,彻底消失在陆燃灰的视野里,如同真的死心了那样。
但现在燃灰还不能退出世界,就说明云曳并没有死心,只是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干什么。这短信就是证据。
谁能想到,矜贵倨傲的大少爷只敢偷偷发一条匿名短信,连署名都不敢。
燃灰轻叹一口气,心如止水地想:出了陆父这档子事,也不知道男主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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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燃灰也不可能主动去向云曳说明情况——毕竟对“陆燃灰”来说,他只会因为王叔的暗示误会云曳,对他彻底心灰意冷。
垂下眼,他手指微动,干脆地删掉了这条短信。
处理完了各种各样的消息,燃灰刚想回宿舍,这时候却有人打来了电话,又是一个陌生号码。这么晚了,谁会和他打电话。
犹豫两秒,燃灰接起来:“你好。”
那边的呼吸声有点乱,但可以很明显地听出是个女性,排除掉了云曳或者是债主的可能。半晌,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同样带着西北腔,忐忑不安:“是……是小燃吗。”
燃灰微微一怔,心跳乱了半拍。
迟疑片刻,他试探性地道:"……妈?"女人几乎是急切地答应一声:“哎!”燃灰举着手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按照原主的行为往家里打钱,却从来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更别说和他的家人有什么交流。
所以只好沉默。
陆母却很激动,在得知电话这边的确是自己儿子后,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恨不得把这几年缺失的关心和母爱全都补回来。
燃灰这才知道,原主之所以不和家里人联系,是因为他的父母都没有手机座机。今晚这通电话能打过来,还是姑妈来帮忙照看下不了床的陆母,好心把手机借给她用用。
他毫无和年长女性相处的经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陆母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平时很能说话一个人,这时候难得显得沉默。
002内心:甚至还有点乖是怎么回事。但这种话它当然不敢当着宿主的面说,只敢在心里吐槽两句。
絮絮叨叨问了十几分钟,陆母终于从喜悦中冷静下来,语气小心:“小燃,你爸他……找到你了吗?"
看来她也知道陆父此行的目的。
燃灰停顿两秒,没有瞒着她:“嗯,找到了。”想了想,他补充:“你放心,我会帮他把债处理好的。”
女人骤然没了声。半晌,突然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像极了悲鸣的呜咽。
这声音来得突然,燃灰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听着陆母的啜泣,以及电话那边另一个女人模糊的安慰。
好半天,陆母的情绪才
稳定下来,又凑近了话筒:“小燃啊,我听你姑妈说,你们那个大学,是能办什么暂时退学的,是不?"
燃灰一怔:“你说的是休学?”
"对对,反正是那么个意思。"
陆母一叠声地答应,然后一咬牙,急促地低声说:“要不你先休学吧,别管你爸了,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这事儿风头过去了,再回来继续读书,以后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工作,再也别回来。"她深深叹了口气:"你还小呢,不能为了你爸那个畜生,就把一辈子给搭进去。"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燃灰顿在原地。
好半晌,他看着脚下的地板,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