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小笨蛋, 小麻烦精,但是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那个。
新晋奶爸降谷零这样想。
贝莉绝对是其他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一个长相可爱, 乖巧听话, 黏人亲人的小宝贝。
之前对于收养贝莉这件事还处于纠结和轻微抗拒的降谷零已经在这一周和贝莉的相处过程中品尝到了迟来的“真香”。
——拜托!谁能拒绝一只天天用湿漉漉殷切眼神看着你, 用柔软的脸颊贴着你的脸, 用毛茸茸的头顶蹭你的手求摸摸的小狗狗啊!
……甚至, 这孩子还会因为你去和别的孩子打架。
一想到贝莉会因为那些坏孩子口不择言说出的“金色头发很奇怪”而很生气地捏着小拳头冲上去打架,还会因为担心降谷零听到而感到伤心别别扭扭不愿意说出打架原因这件事, 降谷零就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贝莉早餐的麦片一样,被热水泡得软趴趴了。
身高腿长的男人摸索了一下手指, 怀念揉揉自家孩子头发和小脸蛋的感觉了。他拢了拢衣服, 加快了步子。
这是他现在几乎每天都要踏上的路,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招牌映入眼帘, 同时还有站在路边颇为显眼的浅金色的一团。
秋天的衣服本来就厚重,小姑娘被衣物裹成小团子,牵着毛利兰的手踮着脚探头探脑各个方向地望。
还没走近呢, 只是远远地看见了贝莉而已,降谷零脸上的笑容就已经压抑不住了。
“贝莉!”他挥手,招来小姑娘。
应声, 一颗浅金色的小炮弹冲进了降谷零的怀里,贝莉像是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过主人的小狗重新和主人相见那样, 哼哼唧唧地发出娇气的哼哼声。
“透透去了哪里啊,贝莉好想、好想、好想你哦!”她从降谷零的怀里将脸蛋抬起来,露出一张因为沾上了泪水而变得湿乎乎的脸。
她用了三个“好想”来表达自己的想念程度。在贝莉极其有限的词汇量和语言能力之中,她使用连续三次的程度就已经是强调程度的极限了。
这一点降谷零也了解。
只是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拜托毛利兰帮忙带一天贝莉,降谷零看着贝莉这张哭泣的小脸, 眼神柔和下来。
“只是去工作了而已,才一天不到呢,这不就回来接你回家了吗?”他温柔地开解。
覆上贝莉脑袋的手抚摸的动作已经不再生疏,降谷零轻轻地将那浅金色的头发顺开,又颇为亲昵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
本来是要明天才能回来接贝莉的,但降谷零嘀咕着贝莉肯定会想他了,于是努力了一番。他将下巴扬起来,使自己冒出了胡茬的下巴远离了贝莉的脑门——不这样的话,一会儿不小心被胡茬扎到的小姑娘肯定又要嗯嗯呜呜的撒娇了。
“今天真是辛苦兰小姐了,贝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降谷零问。
毛利兰挥了挥手,让降谷零不必在意:“没有,这孩子很乖的。”
喜欢小孩子,也总是和小孩子打交道的毛利兰在短短一天的相处中已经对贝莉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首先这孩子很可爱。金发蓝眼和白皙的皮肤还有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的五官,第一眼就让毛利兰觉得喜欢了。贝莉又喜欢笑,孩子明媚纯粹的笑容让秋天总是灰色的天空都晴空万里起来。
其次,贝莉是真的非常听话的乖宝宝。
不会在别人家里搞破坏,在行动之前会询问毛利兰这个东西她可不可以碰。
电视被不小心设置成定时模式,播放的动画片从正精彩的地方中断,贝莉也没有大喊大闹。她哒哒哒地跑到毛利兰的房间外面,看见大姐姐正在专心地写作业,于是又重新跑回了沙发上,乖巧地等待。这也让写完作业走出来才发现情况的毛利兰感到很愧疚。
“不过……”毛利兰有点迟疑。
“不过?”
叹了口气,毛利兰看着还在降谷零怀里蹭来蹭去撒娇的贝莉,继续道:“不过这孩子真的很喜欢安室先生。”
被放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不哭也不闹,给什么东西几乎就吃什么,给什么玩具就玩什么,毫不挑剔。
除了一个小时会要问三次“透透去哪里了”“透透什么时候回来”“透透还会回来吗”“透透会回来接贝莉吗”之外。
考虑到贝莉在场,毛利兰没有说得太仔细,只是含含糊糊地讲了几句。
但降谷零是个聪明人,同时在很多时候自己也是谜语人里数一数二的角色,这让他一听就明白了毛利兰的意思——
太黏人,有时候对于孩子自己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他应该和贝莉讲明白,他不能时时刻刻和贝莉在一起,她需要习惯?
降谷零在斟酌。
还是抽个时间和贝莉稍微讲讲吧。
幼儿的教育和心理真的是一件极其复杂极其高难度的事情,要降谷零说的话,他宁愿去做几道大学数学题,那还简单得多。
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