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我没事,”他好脾气地笑弯了眼,“晚上想不想吃点什么,一会儿回去我给你做?”
贝莉盯着降谷零笑眯眯的脸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她将脸蛋埋进降谷零的脖颈间,蹭了蹭。
“我在哦。”
最初还不能完全环抱住爸爸后背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能够用胳膊勉强整个圈住爸爸的后背,贝莉学着爸爸们安慰自己的样子,轻轻地怕打着降谷零的后背。
虽然在笑,甚至开始聊一下温馨平淡的家常话,可贝莉还是能够感受出降谷零的真实心情。
他很累呀,还很担心,甚至还有那么点恐慌。
所以她又更小声了点,像是害怕吓到降谷零那样,几乎是用气声说:“贝莉想回家,我们一起回去。”
“zero脏脏的,等会儿回去把小阵平从浴室里赶出来,等变成香香的zero了,然后喊景给我们做两杯猫猫爱心饮料吧!”
——猫猫爱心饮料,指心软的诸伏景光会给不怎么爱喝纯牛奶的贝莉加上一点点糖再拿过去的热的甜牛奶。
降谷零没有动。
他在思考。
思考很多东西,从决定一起和萩原研一开始收养贝莉想起,从自己决定去组织卧底想起,从自己在那之后忍不住想要见一见贝莉开始想起。
“……我们回家好不好?”贝莉小心翼翼地问。
她小小的哽咽了一下,不知道降谷零此时的能量场在她心里为什么会解读出“内疚”的意思。
明明,没有做错事呀?
……好吧,可能还是有的。
“打人是不对的。可是贝莉刚刚也欺负了赤井秀一,所以我们两个人都错了。zero不要内疚了,我们一起回去在萩面前跪搓衣板吧!”
“算了,贝莉一边膝盖跪一个,zero那份就免了吧!”
贝莉眼睛一闭,噘着嘴将所有的东西揽在了自己的肩上。
降谷零很慢地眨了一下眼,似乎在确认贝莉话里的意思。
就这样保持着相拥的姿势,降谷零抱着贝莉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小傻瓜,那家伙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去跪搓衣板啊。”他笑着说。
“再说了,怎么可能让你替我去跪搓衣板?要替罚的话,肯定也是我替你受罚啊。”
降谷零没去看地上被电晕的赤井秀一,也没怎么去理会显然是看见了贝莉超能力、此时对赤井秀一担心又对他表达出一点不满和气恼的工藤新一。
“新一,”降谷零说,“你要知道,这家伙提到了贝莉。”
他笑起来,不自觉地就露出了那个在女高中生之中非常欢迎的、属于波罗咖啡厅招待生安室透的笑容。
“这个家伙代表着什么呢。身后站着的是FBI,背后笼罩着的是那个组织的黑影。不管是有意的,无意的,为了激怒我获得一些东西,还是为了别的事情,他都不应该的。”
“你也有拼命也要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想一想,你应该能理解的吧?”
“不过别担心,贝莉是很懂分寸的孩子,这家伙不会有事的。至于别的,我之后会再找时间和你聊聊的。”
“关于你在家里私藏FBI这件事。”
在和工藤新一说话的时候,降谷零没有转过身来,于是工藤新一很容易就和趴伏在降谷零肩头的贝莉对视上。
那双总是充满了对周围人爱意的眼睛仍然亮晶晶的,点缀着对爸爸的担心,还有对工藤新一的安慰。
他、没、事、哦!
贝莉用口型对着工藤新一说,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为自己电倒赤井秀一的行为感到了一些迟来的抱歉。
但假如重来一次,她仍然会这样选择——因为爸爸是最重要的嘛!
看着相拥的父女走了出去,工藤新一跪坐在地上,有点发愣。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担心赤井秀一,还是应该去思考贝莉为什么会使用那些不科学的“能力”,也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即将会被暴揍的脑袋感到忧虑。
降谷零的话和贝莉的脸在大侦探脑海中来回交替,随后越来越多的东西冒出来,有他父母的、有毛利父女的、有灰原哀的、关于少年侦探团那些孩子的、阿笠博士的……
那些纷乱的东西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让工藤新一一向清晰冷静的大脑变成乱糟糟的一团。
或许是身边可以利用的力量太多了,那些红方的、能够为他提供帮助的人为他挡住了那些来自敌面的阴影,工藤新一猛地发现,自己好像放松了警惕。
他想到自己一个人直面黑衣组织的感觉,回忆起将身边人不小心牵连其中的恐惧,于是牵出了一个苦笑。
“这一次,真的得好好道歉才对啊。赤井先生。”工藤新一说。
意识已经逐渐清醒,但身体还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赤井秀一注视着天上那轮一览无余的月亮,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本意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