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玉衡, 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是,这关系实在是没有亲密到叫自己告诉她那梦境的地步,所以也只能微微叹气。心想那不信邪的, 可都死在了何婉音的手里了。
因此斟酌再三,周梨还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到底小心些,你自己也纳闷她一个小女子,当年无人帮忙, 也能一步步站起身来,显然是有你我不知晓的厉害之处。”
玉衡却倏然起身,目光看着周梨和白亦初变得有些不屑起来,“我道你们也在查她,得来的消息也比我多, 却这样畏畏缩缩的。”十分不解,周梨他们怕那何婉音什么。
也是颇有些话语不投半句多的感觉, 只从摸出几个碎银子扔在桌上,竟就这样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周梨看着她摔门出去的背影, 想要起身去喊,却叫白亦初一把拽住了手腕,重新坐下来, 因此十分不解:“她这个冲动性子, 咱们就眼睁睁看她死?”
“现在何婉音都不在, 哪个有机会来搭理她?”白亦初说着,自己却起身, 开门朝着外面楼道里的跑堂喊了一声:“来两碗小凉面,青木瓜丝多一些。”随后转身进来,“不管她,索性这样晚, 正好你晚饭吃得也不多,咱们吃点夜宵在回。”
周梨却还担忧着那玉衡白白枉送了性命,哪里有心思?白亦初见了,笑得无奈:“你啊你,天生就是那操心的命,我们与她也不相识,她要一味寻死,关你个什么事情?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了,我回头和韩叔那边说一声。”韩玉真于这北斗司里,还是有几个熟悉之人的,到时候只叫人好生看着这玉衡便是。
得了这话,周梨这心里才放心了许多,正巧那店家也是快手快脚,将小凉面给送了来,翡翠白玉相错一般的木瓜丝就堆积在上头,还带着些他们自家的臊子在上面,香辣酸都有,却也不过头,口感刚好,叫人看了的确是有些食欲的。
周梨拿起筷子将面给拌了,“你说的对,我果然是那天生操心的苦命人。”那玉衡劝不住,又有些骄傲,该叫她去受两回苦头才是,不然她如何愿意相信,那锅儿是铁做的呢?
两人这里只管吃面和点果茶,又将那没吃完的点心给打包带回去,这是他们一贯以来的优良习惯,从来不会觉得将没吃完的食物打包带回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出了这家茶馆,斜对面可不就是自家的大门嘛。
都这个时辰了,也就只有林冲还在守着房门,开了门接了他们手里的点心:“你们再不回来,我也是要锁门休息了,明日答应了小一和飞隽帮他们收谷子。”
周梨听得这话,当下只道:“那感情好,明日带着我一并过去。”这一趟从外头回来,还没亲自去一回小苍山呢!他们那稻谷,该是又提升了收成才是。
一面问着白亦初:“你可要去?”
白亦初是想去,奈何明日和杜仪要商量些事情,只怕是抽不出这空来,便摇着头:“我晚些才得空。”看朝林冲,“林叔这里要忙着收谷子,是等不得我的。”
周梨是有些遗憾的,毕竟这么一两年的功夫了,还没能和白亦初一起去过小苍山那边。
这里也只叫林冲快些休息,随后和白亦初一起朝院里去,说了些那一线峡盐田之事。
如今盐田之事,几乎都是那商连城再管理。后来县里添了不少人,这么多人里总是有那么一两个会提炼盐巴的人,便给高价雇了过去,如今卤水塘也在逐渐告别粗盐,能弄出些精细的盐巴出来,方便的可就不单是本县的牲畜们了,连人也受了益。
说来也是奇怪,那么一池子小小的卤水塘,自打那里头的石板搬开后,就源源不断,简直就是个聚宝盆。
两人还待说,却是对面那元氏的房门忽然被打开,她的头从里面探出来,“什么时辰了,快些去睡觉,从小喊道大,你两个倒是叫我省心些。”
周梨忙将嘴巴给闭上,和白亦初比了个手势,明日继续说,然后也钻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见她进了房间,元氏也示意白亦初快些回去休息,自己才关了门。
这样的事情,其实常发生在家里,也非一次二次了,只难为每次元氏都要起来喊,如今气恼也是有道理的。
翌日一早,周梨才起来,少不得是要叫千珞她们笑一回了。
周梨还没将她姐姐的事情告知她,毕竟这千璎还没能放下过去,若是这里只无头无脑地告诉了千珞,千璎却没打算过来,那岂不是叫她白欢喜一场?
不过周梨心里想着,既然那天星阁已经不存在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柳相惜那里,应该也会将千璎给带着过来。
到时候还能给千璎额外的惊喜呢!
她匆匆吃过了早饭,正要同林冲一起去小苍山,却又被莫元夕喊住,“姑娘今日不着急旁的事情,我要同你说一说这杂货铺的事情。”
如此,周梨也没去成小苍山,毕竟这杂货铺也是关民生之事。
过了中午,罗孝蓝又找来,一天就这样给忙碌了过去,忙得她都没空去和罗孝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