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心结, 陷入浓情中的年轻男女,仿佛灵魂更加的贴近。
对原随云来说, 有江无瑕这么一个未婚妻, 就算是他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普通姑娘的爱娇痴缠她也有,温柔如水的体贴他也有, 而她也总会触及她的灵魂,说出很多可爱的话, 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沦陷。
他虽看不到江无瑕的脸, 却在触碰她的时候,早已在心底描绘出她的模样, 更不用说,她本就是一个可爱的招人喜欢的女孩子, 能够让那位眼高于顶的小侯爷动了真心,还不够说明她的魅力。
男人的骨子里就是虚荣堆积而成的, 想要得到权势和财富, 还有旁人的崇敬与羡慕, 正是虚荣心在作怪。
而江无瑕正是一个, 能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女人。
在不知不觉间,面白心黑的原随云,对这个姑娘倾注的感情越来越真,也越来越不舍得杀她。
这颗惹得移花宫的两个冰冷雕像都坠入凡间, 成了红尘俗世中人的明珠,现在是他的了。
想到这一点,原随云颇为自得,什么温柔什么不争什么守礼,都是他伪装的假象, 他时常厌恶着这样的自己,并将黑暗的一面发挥到了极致。
但这伪装的假象,让她认错了人,误打误撞的使他拥有了她,实在不亏。
如果她喜欢的就是他温润如玉的这一面,他可以伪装一辈子,本来这个温和的原随云也是他自己。
那日救的那个人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一路上反复的发烧,居然也挺了过来。
给他擦拭干净面庞,这个青年居然也十分英俊,一张脸如刀削斧砍颇有异域风情。
原随云的属下去问话,青年却一直沉默,什么都不说。惹得那些下属中的头头十二,差点想要拔刀砍了这个木头一样的青年。
江无瑕吩咐了不要跟他计较,但她又不是时时陪在这个青年身边,她整日与原随云腻在一起,只有换药的时候才会出现。
十二几个对他看不过眼,便暗搓搓的在吃食上苛待,饶是如此,青年也木呆呆的没有一点反应,给他吃他就吃,不给他吃他也不要。
这么几天下来,十二几人也觉没意思的很,不再耍这种小把戏。
而这一日,亲来送饭的却不是十二,而是江无瑕。
青年黑漆漆的双眼一亮,就像是看到了主人的小狗,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肉眼可见的欢快起来。
原随云将他随意的跟货放在了一起,留下一个窄窄的地方,能叫他蜷缩着靠着躺着,不过要说有多舒服是不可能的。
因为上次两人之间算不上纷争的口角,江无瑕不愿因为这些小事让原随云生气,左右人也救下了,能给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给口饭吃,给换药,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原随云待他如上宾吗。
她不能苛求太多。
“这几日换药,公子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最深的那道都开始愈合了。”
江无瑕给他诊脉,青年粗实青筋隆节的手腕上,她素白的手指按着他的脉搏处,与他小麦色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青年垂下狭长的狼一般的眼睛,心中无比可惜,这般绝色女子,竟然配了一个瞎子。
诊完脉,江无瑕便放开了手指“公子脉象已经稳定了许多,伤势也恢复的不错,只要寻个安生地方好生养着,慢慢就会好了。”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我们马上要进去太原府辖下的广阳县城,欲将公子放在那养伤,公子看如何”
“当然,我们会给你寻好大夫,也会给公子留下一些银钱。”
青年抬起头“要把我抛下吗”
因为许久不愿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这还是救了他之后,他头一回对人说话呢。
江无瑕木然“这,怎么叫抛弃你呢,公子定然也有家人亲眷,他们定然也着急的很,养好了身体快快去寻,我们也不能一直带着你。”
青年垂眸不语“你救了我,我要报恩。”
江无瑕简直汗毛都要竖起,忙摆手“不必不必了,我就直说了吧,公子那日受伤,身中十二刀,受伤之深叫人心惊,公子必然有仇家,我们不过是路过随手救你,若公子还昏迷,自然不能眼睁睁见你死,现在公子醒了,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便在广阳县分开的好。”
青年抿着嘴唇不说话,江无瑕劝道“救了公子的那日,公子身上穿戴不俗,定是非富即贵,既如此也该早日回到家人身边才是。”
“将我送回家去,我家人会重金酬谢你。”青年哑着嗓子,看着她。
江无瑕摇摇头“我们救你并非挟恩图报,将你放在广阳也并非弃你不顾,我们与公子萍水相逢已是仁至义尽,并非图酬谢。”
她说完,便下了货车,瞧也不瞧他,跑到那个英俊男人的身边。
一个弱鸡一样的小白脸,青年攥紧拳头,低下头,掩饰住满脸阴翳。
然而原随云眼睛不好使,却好像能察觉一般,无神的漆黑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