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芷珊一块儿去y国,估计是要陪她在那儿念书了吧。”
贺知野垂了下眼,半秒后,表情正经,神色严肃,淡道“知道了。谢谢小叔叔。”
简星疏眼睛一眯,竟然莫名其妙地又开始不爽了。
就这么答应了居然就这么答应了怎么没有半点儿为爱对抗强权的精神呢
贺知野你丫的到底行不行
这狗东西不会这么快就淡了吧
岑枳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去看简星疏表情,好奇道“小叔叔,我怎么感觉你更生气了呀我同桌说错什么了吗”
“”简星疏一秒炸毛,忿忿转身,边往楼下走边气道,“我就多余管你过年前你都别和我说话”
“”岑枳好无奈,小叔叔,又双叒叕生气了。
已经站到她身侧后的贺知野,听着楼道里旋转向下逐渐变弱的气愤脚步声,一本正经地宽慰岑枳道“可能是因为,我说的是知道了,不是好的,小叔叔觉得我没答应,是在忤逆长辈吧。”
“”岑枳嘴微张,偏仰过头去看他。
竟然,是这个意思吗所以刚刚,只有她一个人没听懂
岑枳突然觉得自己错怪小叔叔了。
哎。但也只能过年再和他道歉了。
期末,最后一场化学考完,一帮人阶段性解放地兴奋着涌出教室。
贺知野还是坐在她前面,但一早就被赵维佳他们向她“预约”了,说考完试借他们用用,打假期前最后一场篮球。
岑枳都快被他们说得不好意思了,说得贺知野像她私人财产一样。
于是抿紧唇严肃点头“去吧,正好党夏约我考完了去吃甜点呢。”
成绩单和寒假作业要过两天回校才能拿。党夏也一改先前的风风火火,腼腆得像有什么事情想请教她似的,问她考完能不能聊聊,给她分析分析。
岑枳还好心地问她是不是想学习,可以考前就给她补习,吓得党夏连连摆头,说接受男子单打的酷刑就可以了,混合双打就算了吧
岑枳不明所以,只好茫茫然地答应了她。
正好考试最后一天是周四,她们俩可以一起去吃小蛋糕。
结果党夏却放了她鸽子。
“嗷嗷嗷枳枳我有罪”校门口,党夏合掌抵着下巴,虔诚忏悔道,“我妈临时通知我今天要去我外婆家,我都不知道我外婆今天生日,我不孝,我改天再找你好不好”
岑枳挠挠脸,都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对谁不孝,淡定道“没事没事,我本来就要去吃小蛋糕的,你去给外婆过生日吧”
党夏陪她走了一小段,接到她爸电话,就和她打了招呼赶紧奔向大马路。
岑枳小小吁了口,接着勒了勒小书包带子,按部就班往甜品店去。
结果没走几步,面前突然站住个阿姨。
裁剪精致的米白色羊绒长大衣下摆,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正是放学的时候,身边也有来往的家长,岑枳稍抬头看了眼,不认识。也没在意,偏开身正要走,就看见这个漂亮的女人垂撇了下唇角,问“你就是岑枳”
岑枳一愣,抬睫,在看见她那副眉眼时,有种微妙的熟悉却抵触的感觉。
女人拧了拧眉,有些不耐烦起来“她不是说你精神有问题吗话也听不见吗”
岑枳蹙眉,问她“您是”
“贺知野没和你说吗”陆雅楠轻嗤似的笑了声,有种“原来会说话”的潜台词,“我是他妈。”
猜测一下被证实,岑枳抄到外套口袋里的手指头紧紧捏了捏。她突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不希望贺知野的妈妈,进他们学校。
不希望贺知野的妈妈,在学校找到贺知野。于是压着下意识的脾气,问她“您找我,有事”
陆雅楠扫了她一眼“找个地方说吧。”
岑枳什么也没点,没带她去如果空着,就一定会和贺知野一起坐的,那张靠窗的位置。
甜品店二楼寥寥两桌有人,另一边的小情侣也像是在收拾东西快走了的样子。
陆雅楠显然也不是来吃东西的,坐下之后,连外套都懒得脱,直截了当地对岑枳说“我不想联系你们老师,下学期开了学,你自己主动和老师说吧,叫他把你们俩调开。你去别的班也行。”
岑枳着实愣了下,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她的意思。
岑枳眨了眨眼,甚至觉得有点儿好笑。连她这样在医学上天生共情能力差的人,在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和人际交往之后,都能明白这个世界不是以她为中心的。
这位阿姨是不是被保护得太好了,说的话,怎么比她幼儿园时候的想法还幼稚。
但岑枳的怔愣在陆雅楠眼里,就是无声的反抗。拧起眉,陆雅楠说“难不成你还真想和他在一起你不知道你这个病是会遗传的吗”
岑枳有点儿后悔没点饮料了。嗓子干得有点儿难受。
她咽了一口,问陆雅楠“阿姨,您觉得,您这么做,是为了贺知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