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什么什么条件,求什么什么的时候,总是会重点地多看两眼那个“知”字。
知。
知。
光听读音,跟她小名都差不多呢。
但是这个“知知”,早上说他其实还挺生气的。
他会不会现在还憋着火呢只是她没看出来要不要再问问他,关心一下他
“练字呢”
耳朵边一声掺着笑意的微哑嗓音,突然好整以暇地问她。
“”岑枳一愣,眨巴眨巴眼,终于看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笔尖挪到了草稿本上,写了两个字。
知知。
贺知野气音似的笑了声,带着懒散鼻音“挺好看的,接着练”
“”岑枳小脸一热,一手猛地抄进课桌面和封皮的空隙,啪叽一声,把草稿本阖得严严实实。
贺知野勾着唇角看了她一眼,慢腾腾地撑着课桌沿儿往后靠,耷着眼皮扫了圈儿大半空着的教室,终于知道今夕是何夕地问她“待会儿自习了”
岑枳偏过脸看他,点着脑袋“啊”了声,然后就不动了。
贺知野垂眼看着她,微挑了瞬眉眼。
“同桌,”岑枳突然叫他,小声问,“你还生我气吗”
贺知野微顿,有一瞬间门的茫然。
他俩不是,已经和好了吗还是他睡了一觉就失去了一小段记忆。
结果岑枳下一秒就帮他回忆“你早上说,你还是有点生气的。”
但没说已经气消了。
“”
贺知野眉眼一耷,唇角都肉眼可见地平下来,不知道该无奈还是继续生气地问她“合着你的重点,就在这儿”
岑枳眨巴眨巴眼,有点儿迷茫。
她觉得自己站在贺知野的情绪角度出发考虑,充分调动了共情这项技能。怎么不算重点呢
至于别的,是以她的立场为出发点的情绪体验,的确是应该先放一放的。
盯了她好几秒,最终妥协又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贺知野说“行吧,那你准备干嘛。”
岑枳想了想“马上又要月考了。”
贺知野“嗯。”
“那,”岑枳舔了舔唇,“我这次月考要是考赢你了,我可以要个奖励吗”
贺知野眼睫毛一动,眉微扬。
还没等俩人讨论进各自认为的重点,就听见陈菲噔噔噔跑进教室,喘得像风箱,整个人吊着后门框,断着气对他们说“不不好了,枳枳那个谁说,她退学,是不想和和小三的女儿,在一个学校”
同样收到通知的,还有吭哧呼气,被赵维佳连拖带拽,跑得眼镜都滑到鼻尖上去了的高文山。
他刚刚正乐呵呵地在办公室里坐着,准备期末考前最后一次月考的题库。虽然到今天下午为止,那位“简先生”还是没给他回电话。也不知道是那位助理没说,还是简先生太忙。
但绝对不是他的问题。他手机话费还有59块余额,连来电管家都关闭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骚扰电话。
结果啥也不是。
高文山也没再多去强求。教了这么多年书,形形色色的家长都见过。这样对子女的,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谁叫啥都要考证,就做父母不需要呢。
所幸不管是岑枳,还是他们班上的其他同学,都依旧精力充沛地乐呵着。
结果赵维佳就一阵小旋风似的卷到了他办公桌边,二话不说架起他就跑,边跑才边说“老高救急那谁谁谁说岑枳是小三的女儿教务处外面现在围了一圈儿人了”
他半条中命都快跑没了
简芷珊今天是来教务处交退学申请的。
恰好党夏陪陈菲一起过来,确认寒假去帝都的研学名额。是个接待外宾做翻译的小活动,需要高一高二同学们提前申请。
党夏不是第一次直面简芷珊。
上回在小礼堂换衣室见过的那几个女生里,她属实最烦这个。再加上知道了简芷珊逼着他们班本来就被欺负的女生写那种帖子,更是不可能给她好脸色。
于是当场就实话实说起来“还算要点儿脸,知道干了这种事,自己退学不见人。”
结果简芷珊面色坦然地看了她一眼,淡道“我只是不想再和破坏我爸妈感情的女人的女儿,在一个学校待着而已。”
当时张主任不在,办公室里还有别的同学等着,听了简芷珊这话,愣了一下之后,忍不住小声发散起来“她什么意思有人做了他爸小三那女儿是谁啊”
“不会是她帖子里说的那个”
党夏脑袋上的引线滋滋作响,立马质问她“你说谁是小三的女儿呢你指桑骂槐谁呢”
简芷珊看了她一眼“我没说谁是小三的女儿。你也不用为你的朋友打抱不平。”
党夏眼睛一眯“”
又看看周围几个同学一副“原来如此”吃到大瓜的表情。
卧槽
这女的也太会玩儿狗仔那一套了吧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