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总觉得他虽然倔却不莽,冷不丁地问“凌风,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江凌风望向远方,他只是在赌一把,这样的局面最多再维持个半年到一年,而赢的会是另一方。
他受到这一方的打压,对于以后反而是好事,“只是在打赌,如果赌赢了,我就能以最短的时间到她的身边。”
李建华啧了两声,外面的人怎么会以为这小子正直,明明满身都是心眼。
“正直和心眼并不冲突。”江凌风像是会读心术一般,淡淡反驳李建华。
秋天一过很快就到了腊月,紧接着就是过年。
南疆岛在热带,并没有寒冷的冬天,即便是到了腊月,苏卿梦还是穿着裙子,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外套。
过年前,文工团组织一次大型的迎新晚会,苏卿梦连着跳了三支舞,与周围的人截然不同,经过这大半年,她的水平远高于整个文工团,甚至超过了来自京城的安老师。
江凌风就坐在台下,还是第一排的位置,他看着她,因为她的夺目而目光柔和。
迎新晚会结束,苏卿梦换了衣服出来,只看到江凌风,却没有看到车子,她看向男人。
“今天天气好,能看到银河,你陪我走走吧,过了年你就要去海城了。”江凌风说着,竟也生出了离别的愁绪,但很快就被他藏好。
“从这里走回去”苏卿梦问。
“嗯,要是走不动了,我背你。”江凌风笑开。
常年严肃的男人放开笑的时候,看着年轻了好几岁,倒像个小年轻,有种硬朗的帅气,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苏卿梦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冬季的南疆岛温暖而宁静,抬头便是漫天星河,仿佛这样一直走下去,就能走到天的尽头。
到底是晚上,海风吹来时,苏卿梦还是觉得有些冷,她微微颤了一下,一件军外套就披在她身上。
她看向离她只有咫尺的江凌风,高大的男人刻意牵起她的手,脸上的表情却很正经,“晚上有点凉,我手热,这么牵着你就不冷了。”
苏卿梦白了他一眼,但并没有推开他,而是由着他一路牵着。
男人的手如他所言,在这样的季节依旧非常燥热,将热度一点一点传递到苏卿梦的手里,而她悄悄地回握住他的手。
江凌风却是一个得寸进尺的,在她回握的下一刻便将她的手指穿插入他的指间,与她十指相交。
苏卿梦转过脸去,星光下脸上的红霞隐隐,她嘟囔着嘴说“我累了,走不动了。”
“上来。”江凌风蹲在她面前,由着她跳上自己的背。
苏卿梦好奇地在他耳边问“江凌风你这样背着我,都不会觉得沉吗”
“沉什么我们训练的时候背的是一百斤以上的重物,你连一百斤都不到。”江凌风笑了一下,严肃的五官又一次化开,点滴星光在他的眼中凝聚,“苏卿梦,只要你想,我一直背你走下去。”
苏卿梦没有应他,只是将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在他的脖颈间。
江凌风的喉结微动,再侧头,便见到姑娘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是睡着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是纵容的笑意。
年二十九,安老师收拾好行李回京城。
临走前,她有些不舍地拉住苏卿梦的手,“你真的决定去海城,不来总文工团吗”
在她看来,以苏卿梦现在的水平,完全可以去总文工团争一争。
“我要的不单单是领舞的位置,我想要成为更厉害的舞者。”苏卿梦将自己的野心明明白白摆在台面上,多情的桃花眼明媚而动人。
安老师一个姑娘家竟看得有些心动,突地想起那一次林望北拉异国的曲子,苏卿梦跳的舞,像她这样耀眼的人应该走向更广阔的舞台,“确实,海城更适合你。那么苏卿梦,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在舞台上合作。”
年三十,江凌风也有了两天的年假,一整天都在家里,不过有乔继红在,厨房注定与他无缘。他特意托人到对岸的城市买了一大箱鞭炮,大白天就开始放。
苏卿梦颇为嫌弃“江凌风,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这么幼稚呢”
“讨个好彩头。”江凌风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刚打过鞭炮的手怎么可以碰我的头”苏卿梦气得拿手锤他的手臂,结果红的是她的手。
江凌风无奈地抓着她的手,“别伤了自己。”
苏卿梦狠狠瞪了他一眼。
杨东明从屋里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直接喊出声“江叔,吃饭了。”
苏卿梦回头望向他,而少年偏偏就是不叫她。
年夜饭是四个人一起吃的,这是乔继红在这个时空里的第一个年,她没有见到过原主的父母,可是眼前的这几个人却陪着她度过了着大半年,尤其是苏卿梦,让她在这个时空里生出了踏实感。
她特意倒了三杯酒,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我们今天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