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车冲过来的危急时刻,方阳用尽全身力气,拖着铁牛就往旁边躲避。
“唰”的一声,马车擦过方阳冲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方阳有些怒道。
如果刚才方阳不是反应迅速,恐怕铁牛已经被碾在车轮之下,性命不保了。
这时,车厢里的那个胖小子突然探出头来,瞧了瞧方阳二人。
小胖子大笑道:“爹,我们就差一点就可以碾死这两个狗杂种了爹,把他们碾死嘛,我要看一出狗杂种血溅城门的好戏。”
那富商非但没有阻止,反而笑道:“宝儿乖,城门外的狗杂种多得是,今日我们可有急事,等回家忙完了,多抓几个这样逃难的杂种狗,用马车一个一个碾给你慢慢看”
那富商谈论杀人,就如同杀狗一般,丝毫没有半点迟疑。
听到这样的对话,方阳气得一阵发抖。
虽然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处境,但是他年纪虽小,却早已养成了读书人的不屈的性格。
因心中怒火中烧,方阳两只眼睛直勾勾盯住那胖小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爹,你看,哈哈哈,这狗杂种用眼睛恨我,他在用眼睛恨我,你看到没有”
“狗杂种竟然敢盯着我,我要挖出他的眼睛”
那胖小子恶狠狠地叫道。
富商似乎因为有急事,没有在意。
富商本想催促马夫离开,没有想到,马夫先开口了。
“少爷,您要想看,我现在就去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这个在马车前赶车的那凶悍马夫,很是谄媚地说道。
说着,马夫一骨碌就跳下车来,拔出长靴里的一把匕首。
马夫脸上露出凶恶的笑容,比划着匕首,就要上前来挖方阳的眼睛。
四周的灾民见到这一幕,吓得四散奔逃,没有一个敢上前说话。
而不远处守门的兵丁却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方阳不由得心中一阵慌张。
“你们光天化日你们”方阳毕竟年幼,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哈哈哈,怕了吧,竟敢盯着我家少爷挑衅,你今天死定了”马夫猖狂道。
“哈哈哈,可以看挖狗眼啦。”小胖子放声大笑道,看样子他非常兴奋。
就在此时,一阵臭味传来,人群中不少人都捂住了鼻子。
只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推着一辆粪车从城内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钱员外,您大人大量,就饶了我家远房的侄儿吧,他不懂事,老头给您磕头了。”
只见那推粪车的老头,放下粪车立即冲过来扑通就跪下了,磕头如同捣蒜。
“是齐老伯”方阳一下子认出了那个老人,竟然是同村的老猎户齐老头。
这齐老头的老伴死得早,他和唯一的儿子在土林村相依为命。
齐老头的儿子是一个好猎手,他家日子过得还不错。
没想到的是,齐老头的儿子在三年前上山打猎的时候竟被老虎给害了。
齐老头年岁大了,打不了猎,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也就是从那时起,方家平日就经常接济齐老头。
后来,趁着还太平的时候,齐老头干脆到城里找了掏粪、推粪车的活计。
虽然这活计又脏又臭,却比和山里猛虎搏斗轻松了不少,而且能养活自己。
“哼臭狗屎熏死老子了。”那凶悍的车夫,捏着鼻子,一脚就将齐老伯踢倒。
“齐伯您没事吧。”方阳立即过去把齐老伯扶了起来。
“阳儿,快跪下,给钱老爷赔罪。”齐老头拉着方阳说道。
“爹爹,好臭啊,快走吧这里有个大粪里挖出的老屎壳郎,还有两个小屎壳郎,快走啊我都快吐了。”
那叫钱宝的胖小子捏着鼻子抗议道。
钱员外此时也被臭味熏得难受。
“今天真晦气,遇到几坨臭狗屎”钱员外对着齐老头和方阳冷哼了一声,这才作罢,让车夫驾车快速离开。
齐老头这下才如释重负,差点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阳儿,好险啊,你差点就没命了。”
方阳还想问那钱员外的来历,却被齐老头打断,“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方阳点了点头,把王铁牛也放上了粪车。
他们跟着齐老头,先去城外田地边的粪池倒了粪水,然后才来到了大丰城外的北边。
城北之外,挨着城墙,全是低矮的棚户。
密密麻麻的低矮棚户,远远看去如同蚂蚁的巢穴一般。
不过时不时的炊烟,却让这里有了生活的气息。
齐老头就住在这里偏僻处的一间不到一丈方的小木屋。
“阳儿,你为什么来丰城都不说一声,你父母呢”齐老头关切地问道。
方阳才把自己这一路艰辛说了出来,惊得齐老头目瞪口呆。
还没有等方阳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