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他了”阿诚没好气地说道。
李强则摆了摆手,“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啊我呀,只希望你别老用那种充满敌意的目光看我就好。”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还用得着在意别人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你”
然而话音未落,明楼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好了阿诚,不要再说了。阿强说的没错,都是一家人,别总是吵来吵去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知道了,大哥。”阿诚先是应了一声,随后才转头对阿香说道,“歇着吧”
阿香则微微点头,十分机灵地退了下去。
“阿强,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在替汪曼春做事”阿香一走,明楼的目光便猛然变得犀利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李强问道。
然而李强却依旧不慌不忙,慢悠悠地回道“明楼哥,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在替钱做事么”
“这么说,只要给钱,你什么都肯做咯”明楼继续问道。
“我承认我是财迷,但财迷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杀人绑票、开赌贩毒、买卖人口的缺德事我可不干。”
“这么说,你还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财迷咯”明楼笑道。
“那是当然”
“既如此”说到这明楼便冲着李强招了招手,待他来到近前便压低了声音对他耳语了几句。
李强不听还好,听了明楼的话后便一脸为难地说道“不是吧,大哥那可是日本人的地盘。”
“不是你说的,只要不违背你的原则底线,什么都肯做的吗怎么,害怕了”
“大哥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风险太大,搞不好可是会坐牢,吃枪子的呀
得加钱”
“可以,只要事情办得干净利落”说着,明楼便打了个响指。
一旁的阿诚虽然十分的肉痛,但最终却还是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支票本递了过去
“谢啦”
李强心满意足地将明楼刚刚签好的支票塞进自己的口袋,随即便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就向外走。
“干什么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是么”明楼笑了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放心好了,明楼哥,我会让你看到什么是真正的中间人。”说罢,李强便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阿强,我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他了。”目送着李强离开之后,明楼才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而阿诚此刻最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个,而是失落地看着明楼还给自己支票本喃喃地说道“我说大哥,这可是南造云子给我买轮椅的钱。”
明楼故意把脸一板,“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两个还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那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支票本啊”阿诚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那就好”明楼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抬头望了一眼小祠堂的方向。
“大哥,你真要上去啊”
“这一关总是要过的。”说着,明楼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才一脸凝重地向小祠堂走去
然而,就在明楼刚一走进小祠堂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次麻烦大了。
此时的明镜已然换上了一身庄重大气的湘绣旗袍,正冷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左手边的方桌上供奉着明家祖辈以及父母的牌位,牌位的正前方则祭着
一根马鞭。
而这,就是明家的“家法”。
“跪下”就在明楼还在想着该如何平息自己大姐的怒火的时候,明镜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震怒道。
明楼也不争辩,二话不说便乖乖地跪在了明镜的身前。
“我今天要是不去找你,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住在酒店里”
“大姐你误会了。”明楼辩解道。
“误会”明镜冷笑一声,“你当着父母的面,老实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还惦念着那个汪曼春”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明楼一字一句地回道。
明镜这才缓缓点头,“好看来你还分得清善恶忠奸那你回到上海以后,却一头扎进新政府,投到汉奸走狗的门下,这难道不是附逆为奸吗不是卖国求荣吗”
“大姐,明楼从小受姐姐教养,只知道精忠报国,岂敢附逆为奸明楼若是有半点卖国求荣之心,愿意听姐姐发落”
“好一个精忠报国好一个不敢附逆为奸”明镜居高临下地质问,“那么请问新任财政部首席财经顾问兼经济司司长明楼先生,对于你的官阶头衔,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面对明镜的质问,明楼极为平静地回道“还不止这些,还有新政府海关总署督察长,新任时局策进委员会兼特务委员会副主任。”
“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曲线救国。”明镜更加平静地说道,“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