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与阮家一样, 是白台镇上的小商户,经营着镇上及周边七八家商铺,比上不足, 比下有余。
这般的宴会,代表的自然不止小姑娘家的情谊,更多还是联系彼此的关系,与阮家只有两个女儿不同, 岳家从嫡出到庶出足足有五个女儿, 摆出来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阮元娘作为同龄小姑娘间的翘楚, 与谁都说的上几句话, 原身就不大行了,阮柔来到后, 只勉强跟人打了招呼,就在一旁无人理会,只能听着旁人的说话声。
作为即将出嫁的姑娘,阮元娘与几个同样的姑娘很有话题,其中免不了提到嫁妆,一般商户人家嫁女嫁妆都少不了,但也分受宠和不受宠的。
就如岳家五个女儿,公中出的都是一定份额, 剩下的就得亲娘想办法, 这一点上,阮元娘还是颇占便宜的,她的未来夫婿在省城, 家里便计划给她在省城置办一间铺子,以作将来安身立命的本钱,除此外, 因为是高嫁,陪嫁银也少不了。
听着听着,阮柔忽然来了精神,没道理两人一般年纪,只给一个人嫁妆,反正阮家的东西,不给她们两姐妹,就得留给下面的姨娘和庶出弟弟,想必阮氏应当心里有数。
宴会很无趣,全程没阮柔什么事,哪怕阮元娘几次三番想要将她带入话题,都没什么成效。
回去的路上,阮元娘看着妹妹很是发愁,心道妹妹不知未来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而阮柔,则全然没顾这些,下马车前,她突然问,“姐,你说我要是现在找娘要嫁妆,能要的到吗?”
这个问题显然对方回答不了,阮柔也没强求答案,眼见到了阮家门前,径直下了马车,独留阮元娘在马车上瞠目结舌。
岳家的宴会后,很长一段时间,阮元娘都在闺房绣嫁衣,连带阮柔也没了出门的机会,很是无聊。
又过了几天,阮氏将姐妹两人叫来,言说她们的外家来接人,让她们俩回去住一阵子,联络联络感情。
阮氏出自隔壁化坪镇秦家,阮母原名秦雅,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但在嫁入阮家后,外人对她的称呼便自然转成了阮氏,阮夫人,至于原先的姓名乃至姓氏就被忘在脑后。
秦家在化坪镇约莫跟阮家在白台镇的地位等同,故而俩家称得上门当户对,唯一让秦家抬不起头的便是女儿没能给阮家生个儿子,故而只要阮母一回去,面对的就是秦家爹娘的指责,久而久之她自己不大愿意回去,却时常将两个女儿送过去联络感情,这一次也是一样。
闻言,阮元娘直接应了,随即问道,“娘,这次去外家要带什么吗?”
秦氏便道,“不年不节的,还是跟之前一样吧,你来准备,我替你看着。”眼看着要出嫁,掌管中馈可不止家中这点子内务,还有与人交际往来收礼送礼等。
阮元娘便依着过去的单子列了一份,得到阮母的肯定后,方才带着礼物和妹妹,一起前往隔壁镇的秦家。
————-
出于某种小心思,阮柔将自己全部家当的一百两银子全部带上,足足十枚大银锭,占了包裹很大一部分,惹得阮元娘频频投来奇怪的目光。
两家距离不近,坐马车便足足走了大半日,从清晨出发,直到半下午才到了地方。
秦家下人们早已熟门熟路,将人带到专属于阮家姐妹的客房,两人收拾妥当后,便去前面给外祖母请安。
秦家外祖母如今年约五十,打扮得干净利落,面容很是慈祥,她的日子比女儿阮母过得要顺心很多,一介农家女的的身份靠着美貌嫁入秦家,接连生下来三子一女,顺理成章在秦家站稳了脚,更是见秦家外祖父拿捏得死死的,后院除了两个空有名分的姨娘,再无其他庶出子女。
若说有什么不顺的,那就是有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当然,不止是说阮母不能生儿子,更不满她生了两个女儿也没养好,好好的前途搅得乱七八糟,看了就糟心。
秦家外祖母前几年自觉年纪大了,将掌家权转给了大儿媳,对方也是个会做事的,对这个肯放权的婆婆态度很是恭敬,如此,秦家外祖母可以说是万事不操心。
于是阮柔两姐妹来到秦家,也没那么污糟事,表兄弟姐妹们都很是和气,见过秦外祖母,得了礼,便跟几个表姐妹一起玩耍。
秦家三兄弟一母同胞,感情很好,虽则前几年就分了户,但依旧没分家,坐卧起居都还在一处,也显得热闹。
这一代秦家一共有六个女孩,其中已经有是三个嫁了出去,还有三个留在家中,其中最大的是二房的四表姐,如今十六,早已定亲,只等明年的好日子出嫁。
见她捂着嘴偷偷看向自己,阮柔很是奇怪,问,“四表姐,你看我做什么。”
四表姐连忙止住偷笑,悄悄问,“絮娘,你知道祖母为什么喊你们过来吗?”
阮柔哪里知道,她还以为是阮母做主让她们过来的呢。
还不等阮柔想个明白,阮元娘便猜到了,问,“可是为着絮娘的事?”
四表姐立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