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住?”面对女儿的请求, 阮夫人很是纠结。
她又不瞎,自然能看出来昌平侯府毫无诚意,正大光明地晾着她们不说, 偶尔眼神中毫不掩饰的鄙夷更是让她心头发紧。
可没办法, 求人办事不就是这样, 阮夫人只能忍。
她是大人,经的事多, 会看人眼色,也能忍耐, 然而女儿年纪小,被人这样对待心理不忿很正常,她不会因此责怪女儿, 却也难以在二者之间门做出选择。
见阮夫人为难,阮柔退一步,提出了个小小的请求,“那娘, 你可以带我去庄子上散散心吗,天天待在一个小院子里,我都要闷死了。”
简单的抱怨,让阮夫人略感心酸,没多想就答应了,“明天我去跟表姐说一声,过几天咱们就去庄子上住一阵子。”
“太好了,娘。”阮柔面上一副高兴的模样,心内却很是得意,她刚才小小地用了点心机,即常说的天窗效应, 果然,很有用。
见到女儿高兴,阮夫人仅存的一点忐忑顿时消失,不过就是出去住几天,能有什么问题呢。
没几日,阮夫人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跟秦氏正式提出这个请求。
说是请求,其实基本等同于通知,名义上,她们还是昌平侯府的客人,又不是奴仆之类人身受限的存在。
秦氏同样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有些错愕,还是很快笑着答应,“当然可以,准备什么时候去,可要府里派护卫过去?”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去就行。”阮夫人见她没有异样,心中稍安,婉拒了要派护卫跟随的帮助。
毕竟说是帮忙,其实可能是盯梢、约束,本就是为了出去散心,还搞这些,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说完这些,阮夫人其实还想问一下两个孩子之间门的亲事,也不是说非要成,但明明当初昌平侯府透露过联姻的意思,故而她才会带着女儿千里迢迢进京,如今这样到底有些尴尬,女儿年纪不小,若是昌平侯府这边不成,她就得想其他的办法,或者干脆给女儿挑一户简单人家。
只是纠结许久,她到底没能开口,作为女方,主动开口倒显得像是催促,失了女方的矜持。
暂时将婚事抛在脑后,阮夫人一回来就告诉了女儿这个好消息,“怎么样,明天收拾收拾,后天咱们就动身。”
阮柔靠在阮夫人身上,“娘,你对我真好。”这话是真心的,过去十几年原主受到的疼爱不是假的,能力范围内,他们确实宠爱这个女儿。
“傻孩子,娘不对你好对谁好。”阮夫人满眼柔意,如同小时候般,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等到了庄子上,正好你跟着我看看庄子上的账目,指不定还能赶上春耕,不要求你会,多少知道一点。”
别看女子执掌中馈容易,小至女红、厨艺、账目,大到琴棋书画,农桑生意,样样都得会,不比男子学得少。
阮柔闻言,软软倒在一旁的床铺,假装没听见,天可怜见,原本她出去就是为了放松,结果现在就跟出去春游还布置了几篇作文一样,简直心累。
但能出去总比窝在小院子里要好,丧了一会儿,阮柔精神满满开始收拾行李。
满打满算,她们来到京都也不过才一个多月,东西其实还真没多少,几架马车就能把行李通通带走,还不确定会在庄子上住多久,如此一想,阮柔干脆一样没留,全打包带走。
或许是母女同心,阮夫人的想法也差不多,本来就是来做客,留那么一点不如干脆都带走,最后,整个望竹轩完全恢复到她们来之前的状态,多余的东西一样没有,除了干净了点,基本没有变化。
至于带来的下人本就不多,自然也是一起带走,反正原本院子里就有昌平侯府的婆子看守,也没什么东西,更不需要担心。
第二天,收拾好东西,阮柔兴致勃勃期盼着出门。
结果,陆文珠领着几个妹妹上门来送别,她依依不舍道,“夏娘,你怎么就要走了,我们会想你的,你可要早点回来。”
对此,阮柔心内半点不信,面上依旧和善,“文珠姐姐,我就是去庄子上住几天,肯定很快就回来了,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来庄子上看我,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出去赏花游玩。”
“那就麻烦夏娘招待了。”陆文珠笑着应下,倒是文兰和文月撇撇嘴,很是不屑。她们可打听过了,阮家的庄子说是在京郊,实则距离京都很远,光是去庄子上就得花费半天时间门,来回最少也得一天,远远比不得昌平侯府在京郊附近的庄子。
看在自己就要离开的份上,阮柔尽管看见也没有多做理会,反正明天就能眼不见为净。
友好的告别后,陆文珠几个很快离开。
此时的她们都没想到,这一别,再回来已是几个月后,彼时,局面已经截然不同。
第三天,阮柔早早起来,天还未亮,望竹轩早已忙得热火朝天。
“夏娘,东西可整理好了,没落下什么吧,到了庄子上,买东西可不方便。”阮夫人安排仆从的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