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任务世界已传输。”系统的声音似梦似幻,阮柔逐渐感知不到。
意识恢复的那一刻,阮柔只听得一阵带着怒气的斥责传来,胸口闷闷作痛, 就要喘不过气来。
“阮安安, 你闹够了没有?”
虽然没有记忆, 可阮柔莫名觉得, 对方是在说自己。
“阮安安?”应当是自己吧, 正要挺直身子做出回应,却架不住身体不争气,两眼一闭,彻底昏死过去。
“安安, 安安, 你怎么样了?”
急促的呼喊, 昏迷过去的阮柔听不见, 再次醒来,眼前是一片雪白的病房。
入目所及, 皆是白色, 透过朦胧的眼缝,她能看到床边有两道纤细的身影。
没有原主记忆, 她不敢立即醒来,重新闭上眼, 接收原主的记忆。
原主名为阮安安,乃潜城富商阮家独女,名副其实的富家千金。
阮家夫妻结婚多年,恩爱异常,生活顺遂美满, 唯一的缺憾便是二人独女因当年阮夫人怀胎十月,遭遇绑架案,导致胎儿在腹中受到伤害,生下来便有先天心脏病。
一般的孩子生下来少说有五六斤,然而小安安生来只有三斤半,出生不久接连休克,人生的头一个月几乎全待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好在阮家不缺钱,多方邀请专家,总算将小女儿的命保了下来,只是依旧身子骨弱,自小到大,稍大的运动都动弹不得,委实一位病西施。
父母为其取名为安安,寓意只希望她一生平安健康,其他再无所愿。
小安安在阮家堪称掌上明珠,被父母捧在手心呵护,只要想要的,就没有拿不到的,只是身体的缺憾到底无法弥补。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原主会在父母的照顾下安度一生,除去身体之累,再无任何愁苦。
然而,人生终究处处充满了意外。
六岁时,阮安安跟随阮夫人去福利院做慈善,恰巧遇到了刚被送到福利院不久的小女孩韩悦。
与身子骨孱弱的原主相比,韩悦就如夏日里的阳光,活泼可爱,性格开朗大方,灿烂到耀眼夺目,几乎第一眼,阮安安就被吸引了所有目光。
看着与自己同龄的小姑娘混在男孩里,一起在篮球场奔跑纵横,阮安安心中只有浓浓的羡慕。
一开始只是羡慕,长久的关注后,两人开始认识、熟悉,直至成为关系斐然的好闺蜜。
每周末前去“希望之家”孤儿院,成为阮安安的固定活动,在这里,在好姐妹韩悦的身上,她看见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那是她病弱的身体永远不能拥有的。
世界上,有的人,自己不能拥有,便也恨不得其他人都不能拥有。
可也有人,自己不能拥有的,看着其他人拥有,便如同自己拥有了一般开心愉悦。
作为玻璃房里长大的水晶人,原主就是后者,干净纯粹到让人心疼。
再一次看到韩悦站在孤儿院其他小朋友面前,以倔强的姿态顶撞了院长强迫做工的要求,却在无人处偷偷流泪,单纯的阮安安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好朋友的生活是这么困难。
我得帮帮她,她想。
不论小安安是如何从中操作,最后的结果便是,韩悦被阮家点对点帮扶,虽是福利院的孩子,却几乎大半时间都在阮家长大。
当然,阮家夫妻并非什么好心的大善人,从始至终,他们只是希望有个女孩儿能陪伴着女儿玩耍、逗她开心,而阮家则会承担她成长过程中的一切开销。
如此,本是两方得宜,韩悦性格开朗,在外时常护着病弱的阮安安,而阮安安也并不自持身份做些什么,阮家夫妻看在眼中,对其更添加了几分喜爱。
几年时间眨眼而过,韩悦在阮家一呆八年,期间一家和睦,两人与亲姐妹无异。
然而,矛盾也在暗中滋生。
十五岁的阮安安身体终于好了些许,征得父母同意,一直在家中请家教的她,第一次能去学校上学,自是高兴非常,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但是,外面的世界看似美好,实则人心复杂,莫测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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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舒一铭,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
阳光灼热炙烤着大地,阮安安只觉心情烦闷异常,坐在车上往外看去,一眼就见到了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少年。
最好的年纪,最好的日光下,有着可以无限挥霍的身体,奔跑、跳跃,彰显着生命的生机与活力。
大概越缺什么,便越渴望什么,于阮安安心中,她艳羡一切身体健康、能跑能跳的人。
在那一刻,她心动了,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异性生出朦胧的好感,彼时她还不知道,对方与自己身边的闺蜜早已暗生情愫。
“韩悦,你看操场上那个9号球衣的,是不是很帅。”阮安安回头,指着操场上的方向欢喜道。
“啊,谁,我没注意。”遮掩过自己一瞬间的事态,韩悦假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