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突然这么野啊”
见姜逸说了一半,不说了,许严华有些好奇,执起对方的右手,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问道“怎么样,丑吗”
姜逸愣愣的说不出话,手心里柔软而繁密的发尾,如松针般轻挠而过,让他本能的收回手,摇摇头,乖巧答道,“很好看。”
许严华这才满意的站起身,凑上来亲了亲姜逸的嘴唇,被按着腰钳制在狭窄的玄关处,姜逸的理智这才缓缓有些苏醒,似乎是想起上次告别时那窒息般的亲吻,本能的闪过一丝危险感,闪躲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试镜去了结果怎么样”
“嗯,角色拿下了。”
“哦哦,那就好。”
姜逸点点头,迷迷糊糊还想着再说点什么,整个身子却瞬间腾空,被抱了起来,如同树袋熊一般,挂在对方身上,微微睁大了双眸,许严华低下头,轻蹭着姜逸有些凉的额头,压低了声音,眼神痴情而热烈,哑声问道。
“你现在,是清醒着的吗”
姜逸眨眨眼,现在的脑子让他有些难以理解许严华话中询问的意思,他全部的注意力已经被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一公分的嘴唇所吸引了,似乎这才想起了方才车上撅起嘴都没有得到的那个亲亲,忍不住凑上前笨拙的贴了贴,心满意足。
许严华的嘴唇带着些许凉气,隐隐有一种大雪深处的香味,淡淡的沁人心鼻。
即便在醉意朦胧之下,也很容易辨别。
姜逸茫然而无辜的望着他,却不知自己这个动作,简直是击碎了对方全部的防线。许严华全身的血液猛的沸腾起来向着同一方向窜去,浑身的肌肉瞬间变的僵硬无比,他快步抱着姜逸往房间内走去,将对方和自己身上的大衣外套尽数扒下,然而正准备俯身覆上时,却发现床上的小酒鬼,已经砸吧砸吧嘴,无知无觉的睡了过去。
许严华
如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所有的理智,许严华叹了口气,想起姜逸回复营销号的那句“只是朋友”,重新将姜逸塞回了被子里。
姜逸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睫毛一颤一颤的明显是困极,却有些不安的感觉。
许严华摸着姜逸的额头,守在床边,安抚的低下头亲了亲,柔声道,“睡吧。我在这里。”
姜逸这才全然放松下来,彻底闭上了双眸。
许严华静静的在床边看了许久,直到确认姜逸睡熟,这才悄悄的为他掖好了被子,重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连着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按理说许严华是非常累的,然而此刻紧绷的神经,却令他无比清醒和痛苦,所有的极端想法险些压制不住,尤其是心爱的人就在隔壁,失去了一切的反抗能力,换做谁,只怕都很难克制下来。
他冷漠着从抽屉里拿出上次冯楚楚寄过来的脚链检测器钥匙,将脚腕上滴滴作响的设备直接摘掉扔在地板上,然后走进了浴室里。
他也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进去,任由本心,将对方欺负的哭出来,然后严厉警告他,下一次不准再喝的那么醉,然而想起姜逸无辜清澈的眼神,又心有不忍。
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何必还要硬生生拉着另一个无辜的人也进入这个领域呢
姜逸并不喜欢男人,他明明知道,不是吗
万一对方会后悔,万一对方想的不过是替他治病,他这样做,岂不是卑劣无比又与那些畜生有何分别呢
花洒里的热水冲击下来,打在许严华光裸的后背上,之前被田薇薇泼的硫酸痕迹仍旧存在着,坑坑巴巴,虽不明显,但也绝不可能和原本的皮肤一模一样。许严华忍受着头脑里两个小人在打架的撕扯感,独自抗衡着所有的本能。他想象着冲进隔壁的房间里,与姜逸狠狠的私缠,热气灼烫,肆意的倾泻给对方所有,缓缓握紧了拳头。
却全然不知,此时的隔壁,姜逸猛地被惊醒,迷迷糊糊看到空荡荡的卧室时,本能的爬下床,抱着枕头又哒哒哒的跑回了许严华的房间里。
躺在黑色的床单上,闻着熟悉的气味,姜逸这才安静下来,安然的闭上眼睛,没有人知道,在许严华离开之后,他每晚悄悄换房睡的小秘密,更无人知道,他每次躺在空空荡荡的房间内,一个人听着自己独自呼吸的节奏时,便会想起前世孤独奋斗的十年,无人可以倾诉的无边寂寞。
醉酒的人,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因此姜逸还沉浸在许严华没有回来的记忆中,丝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危险至极。
等许严华洗完澡好不容易压下所有的躁动,走到床边,却发现自己的床上竟然凸起了一块。
他疑惑的靠近,带着无尽的水汽,有些惊讶的看着姜逸安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大喇喇的抱着自己的枕头熟睡着。宽大的蓝色毛衣此刻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露出白皙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像是一盘盛宴等待着别人享用。
这还能忍
许严华闭上眼,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本能,刚想转身,身后的姜逸却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有些不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