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这顿打到底是没逃过。
二郎、三郎见到阿爹回来亲亲热热扑过去喊阿爹, 获得阿爹熊抱转圈圈一个。
梁聿见到阿爹回来
为甘泉书院奉献“大杖满山逃”名场面一张。
只要是今年甘泉书院念书的学子,就没有一个不知道,他们甘泉书院有个叫梁大郎的, 逃课、打架,被他爹撵得满山跑, 最后没跑过还被捶了满脑壳的包以及一瘸一拐的腿。
“早知道还是要被打, 还要受这委屈,我就不费那个力气跑了。”阿爹的脚力怎么这么好啊对书院的地形也比对他熟悉。
说实话,阿爹这几年在私塾当的都不是启蒙老师, 是体育老师吧
梁聿一脸丧气趴在床上, 团圆手里倒了药油搓热, 正在给梁聿脚上的淤青揉开。
可别误会, 这可不是梁勉这个狠心的爹打的,而是梁聿下山跑的太快,一时没收住脚,扭了脚滚下山不说,还咕噜噜滚了满头包。
这也是他被阿爹捶的满头包和一瘸一拐的谣言如何来的根源。
更可气的是,他都这么惨了,阿爹也没有放过他, 不知打哪掏出一把戒尺来,“左手握弓,右手搭箭的吧”只是知道他用弓箭射王先令脑袋的事了。
虽然梁聿是瞄准了王先令脑袋旁边,但阿爹知道了, 这事细说起来又是他理亏,阿爹叫他伸出手来,他就得伸出手来。
他一共射了四箭,本来是一只手四下, 但念着他是读书人,右手还要写字,就全打了左手。
到现在梁聿左手都还火辣辣疼呢
真是伤上加伤,阿爹回来就知道教训他,一点都不知心疼他
“郎君,这期旬假您归家吗”团圆小心翼翼问。
家主归来了,那么就是说他阿爹和阿兄也一同归来了。
梁聿这时候正恼着呢,心也就没那么细了。
药也涂完了,他裹着被子往床里面一滚“谁爱回谁回,那个家已经容不下我了,我还回去作甚么”
团圆也听的出梁聿是在说气话,平时瞧着郎君都正经的很,如今说这孩子气的话,到也有几分新鲜。
团圆心中偷笑几声,也不急着回家见许久未曾谋面的父兄,坐在郎君床边,柔声劝慰了几声。
家主是个好父亲,郎君入学来也确实不对,明明家主是送郎君来学习的,可郎君连一分心思都没有用在学习上。
士农工商,这世道便是如此,不做个官就算不得出息了。
甘泉书院也不是好进的书院,郎君若是如此浪费光阴,确实是白费了家主为子深谋远虑的心思。
团圆谆谆劝导,梁聿也不是不懂,更不是没有听进去。
他沉默着未说话。
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人,又有早就定下的理想与梦想,你让他如何愿意照着别人安排好的路,决定好的目标前行
这么一会儿功夫,梁聿也冷静了下来。
又恢复了往日在团圆面前那个稳重的形象。
团圆也知道自己只是仆人,虽然郎君已经渐渐认同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当未来的左膀右臂培养着,但是不该他说的话,就算郎君脾气好,他多说了怕是也要惹得郎君厌烦。
所以原因也懂的及时闭嘴,只是稍稍劝诫了几句。
他也明白自家郎君是个明白事理的。
弓箭惹的事,所以后来梁聿给二郎和三郎做的两把复合弓也被阿爹给没收走了。
对此阿爹的说法是普通弓都还没练好,就想着走歪门邪道,一时的精准和力道上去了又如何,君子六艺,射以观德,走这奇技淫巧之工,终究是落了下乘,无人会承认。
既然想要赢,那就堂堂正正地赢,这才是学习六艺的真正意义。
阿爹这番话,即使没有在二郎和三郎面前说,也把梁聿说得抬不起头来。
因为这接二连三几件事,梁聿这几日都蔫蔫的,加上九郎没回书院,一直都在家中侍奉生病的祖母,梁聿就更加提不起精神了。
还好漫话小报和儿童月刊的事情现在都不需要他每一个步骤都去把控,漫话小报在荣四掌柜的指挥下又招了几个十分有才华和能力的编辑。
儿童月刊的创刊号内容也都确认排版了,所以就算他现在打不起精神来,也影响不到漫话小报下期的发售,和儿童月刊的创刊号发售。
那两把被阿爹没收的复合弓,先前可是花了梁聿几乎全身家的银子造出来的奢侈品。
如今梁聿的匣子里,除了之前买的颜料还值点钱,估计其他都是一穷二白了。
原本还说请九郎去吃宝德福,现在别说宝德福了,他俩去下馆子,吃不吃的饱都是问题。
还好之前徐娘给他带的那封信,说是有个商人要出重金买他的画作。
正好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画过青白蛇了,还有些手痒痒了。
还有先前九郎请他为荣家祖母画的消灾解厄图,也一道画了吧。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