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昨晚上贡院被火烧了!"一大早,市集上便到处都是流言蜚语。卖文房四宝的陈掌柜刚开门,就有老主顾上门,边看宣纸边寒暄。
陈掌柜瞪大眼,趴在柜台上, "不能够吧,那可是贡院!"
“谁说不是,哪朝哪代出现过这种事啊。”老主顾看了眼外头,见没外人才压低声道: “我家隔壁邻居不就是今年的举人,他娘跟我媳妇说那贡院是林相爷的人给烧了的。"
"真假?林相爷就不怕引发众怒?"
陈掌柜那叫一个惊讶,昨儿个皇帝让大理寺卿跟刑部尚书调查这届会试,众人还连声叫好,谁知道一晚上的功夫,就这般风云变幻了。
"他怕什么。"老主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满脸写着不屑,"人家一把火烧了,什么证据都没了,谁还能说他们林党科举舞弊,我啊,心里是真为那些读书人委屈,读书几十年,哪里比得过人家跟林家有关系呢。"
"挨,老徐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陈掌柜连忙摆摆手,见有客人进来,过去打招呼。
老主顾走了,可流言蜚语却像是长了脚,漫天都传开了。
一时之间,原本以为能得到个结果的考生学子们愤怒了,合着昨日林丞相没拦着皇帝让人调查会试,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在晚上放一把火,解决这件事。
"皇上,微臣真是冤枉的!"
林丞相昨晚上受的伤不轻,他上了年纪,前日又挨过打,昨晚上磕了那一下,今儿个起来整个人都是晕眩的。
可他还是强撑着上早朝来喊冤。
"林相爷起来说话。”司空霖表情很是关心, “相爷脸色这么苍白,不如先回去吧,清白不清白,朕会让人查清楚。"
"呵。"
蒋长胜丝毫不掩饰脸色的不屑,"启禀皇上,林丞相分明就是在用苦肉计,他平日里身体都好好的,没见有什么事。怎么这回一出事,他就身体不好了?皇上可别叫某些人给蒙骗了。依着微臣说,这案子分明再明白清楚不过,林丞相纵容亲眷科举舞弊,收受贿赂,结党营私,又怕事情败露,所以偷偷让人去纵火点了贡院。&
#34;
"你放屁!"
林丞相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手里的芴板指着蒋长胜, “安国公,本相知道你跟本相有仇,但你不能趁机报复,污蔑本相!皇上,本相本就是清白,何必让人纵火,这不是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吗?"
曹将军笑了一声。"林相爷,说不定你们是贼喊捉贼呢?"
"曹将军休要满口喷粪。"
郭仁义怒目相向。
曹将军脸色一黑,骂谁喷粪呢, "郭仁义,你也别装清高了,现在外面不都传开了郭仁义贪财好利,本官要是你,就一头碰死,也好过留这臭名名垂千史!"
"你敢骂我?"
郭仁义一下就气炸了,手里的芴板朝着曹将军砸了过去。他估计也不过是一时气恼才出手,根本没想过会砸中。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巧,那芴板直接砸在了曹将军脸上,把他打出了满脸花。
朝堂上安静片刻。
司空霖这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惊呼道: “曹将军没事吧?郭大人,你再恼怒也不能动手啊,况且,打人也不能打脸啊,这让曹将军出去怎么见人。"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曹将军简直就像是点了火线的爆竹,原地炸开了,朝着郭仁义扑了过去,两个砂锅大的拳头砰砰砰打在了郭仁义眼睛上。
曹将军身材魁梧,虽然个子不高,可身体壮实啊,这一招泰山压顶就把郭仁义压得喘不过气,等到再挨两下打,郭仁义整个人直接被打懵了过去,除了会喘气,根本动弹不得。
文官这边同气连枝,可都是沾亲带故,这下也都火大了,有的抄芴板打人,有的年轻直接上来踹。
武将那边一看,诶怎么回事?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啊,别以为我们武将就好欺负,何况这回你们还不占理,于是乎,所有武将都冲了过来,拳头,脚,嘴巴都用上了。
朝堂上面立刻展开了一场越演越烈的打斗。
司空霖虽然没想过事情会这么发展,但是他也很乐见其成,反正都是王八羔子,打死哪个是哪个。
他还有空端了杯茶,喝了一口。
侍卫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不是,谁见过这文武大臣们跟
市井流氓一样抓头发,踢□□的。
侍卫A战战兢兢,对燕北问道: “老大,这咱们干看着合适吗?”燕北看了他一眼,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瓜子, "这场面你平日里看过吗?"
"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