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的大土匪头子不仅没有踹开挡路的进城,还转身朝后头走去。
毕恭毕敬,站在了一辆马车前。
跟个奴才一样地请示:“魏少爷,碍眼堵路的都收拾了。”
汇报完毕,马车里头像有人拿鞭子随意地敲了下车板,草山垛子的大土匪头子才敢呵斥着,让其他人随同马车一块儿进城区。
马车启动,等到驶过了被打趴一地的周瘪三等人时,那中间令草山垛大当家毕恭毕敬的马车,车帘子被用鞭子一挑。扔出张似乎是用来蒙鼻子的手帕。隐约还有什么人说了声,晦气。
不到半天功夫,河曲城来了个“魏少爷”的事,传到了城里。
在某些人的府里头,这消息被送进去的时候,草山垛子的大当家给“魏少”当跑腿的也一并被传了进去。
还格外加了一句,这魏少,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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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曲城在黄河线上,是一座西北繁华至极的古城。它挨着西门渡口,蒙外、陕郡、晋郡三处的货都从河曲走。八条大街道商号林立,晋中晋北太平豫州的商人都涌到这里,规模比万家堡大了不止十倍,左近的“河保营”是出了名的雄关。挨着的码头,白天少说有两三百趟的走船,城里的货铺旅店一数能有两三百家。
万家堡说白了,只是万家一家独大的商镇。
而河曲城则是货真价实的西北河关城,水路旱路、兵营全都有。
“魏少爷的这做事稳妥吗?”卫十道跟着罗澜舟迈进了一处客栈的房间,搓着手里的烟袋锅子,显得格外的忧心忡忡,“我们在黄河滩刚杀了他们的人,大摇大摆进城,不是容易走漏消息?”
早在进河曲城之前,卫十道、铁哥儿带着沈富勇刘三牛他们,就和魏少在外头分开了,混进普通的赶集人手里。
罗澜舟作为两头串线的人,跟过来了卫十道这边。
卫十道老成油滑,行事低调,知道诡道的妖人在河曲城有动作。便主动和魏少分开,准备乔装打扮,低调混进河曲城,再暗中调查。结果刚一分开,魏大少爷直接在城门口让土匪们搞了那么大一排场。
这、这不是大张旗鼓地直白告诉长生门的人,自己的行踪吗?
就,挺心累的。
谁家小子啊,这么能搞事,也不怕把天捅出个篓子。
卫十道操心得狠,又没办法去对魏少爷指手画脚,只觉得白头发都要多上三根。
“河曲城人太多,长生门不会像万家堡那样,明面动手。”罗澜舟一路上倒是把卫厄的思路琢磨得差不多,“他们
把东西送到这边来,肯定有要巴结的人。”就跟黄衣道在滇南依附上十五猛土司、在闽南和一地大族胡氏勾结一样,诡道的这些人擅长的是借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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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河曲里和长生门有勾结的人知道“魏少”让诡道在黄河滩吃了亏,
那不管他们抱的什么主意,是想攀扯交情,还是想下手,总是要找上卫厄来探探究竟。
现在分开,他们在暗,卫厄在明,动手更快更方便。
卫十道转念一想也是。他就是谨慎惯了,遇到魏少这么果决张扬的做派,未免有些不习惯。
……当然,最主要还是,魏少实在是太能招神惹鬼了。
由不得他不怵头。
卫十道去放东西,罗澜舟往客栈下方瞅了眼——他过来卫十道这边,而不是待在卫厄那边,最主要假扮成赶羊伙的解元真和胡老汉也住在了这个客栈里。卫厄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和解元真打交道,还得他这个二队的副队长当联络员。
瞅着楼底下人来人往,罗澜舟习惯性要出客栈去打听消息。
“嘘。”卫十道忽然一伸手,拦下了罗澜舟,“有人来踩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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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分成两边落脚,“魏大少爷”进城,当天就把地头蛇之一的周成三打成了半瘫子。进城后,照样排场不改,包下了一整间大酒楼。酒楼当天里头还有不少客人,都被蛮不讲理地直接“请”了出去。
这么横的气焰,按理说,至少有一二家本地大户过来探探底。
然而,从天亮进城,到天黑渡口码头灯烛高亮,没任何人过来打扰过“魏少”。
连周成三在衙门高升的姨丈、暗地里分草山垛子油水的河曲守备署长都没露过面。就好像,河曲城没来一个新人物一样。
诡异的沉默让直播间格外的心焦气躁,生怕卫厄的身份被发现有问题。
待了两天,连草山垛子的大当家陈六都有些骂骂咧咧,觉得河曲守备署长这狗娘养的真不是东西,老子都来河曲城了。你平日里对我一口一个兄弟,这会子瞧我落难,就躲得鬼影不见。陈六有心杀上守备署,砸它个稀巴烂。
奈何魏少没发话,不敢造次。
直播间和前土匪们心浮气躁,卫厄的心态倒是平稳得出奇。没人登门拜访,魏少照样没给任何本地大户大官送帖子。反而让土匪们去有名的酒楼、戏楼,将河曲一等一的评书先生、戏班子花旦流水般地请了过来。
娄临到河曲城后,自己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