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多起来, 温漾背着包包进来,目光搜寻之后, 看到前排靠窗位置坐着的女孩。
温漾径直走过去, 坐在姜意绵身边,顺便将带来的课本递给她:“早上食堂人也太多了,我去的太迟, 小笼包都卖完了。”
说着, 温漾喝了口手里的豆浆, 视线无意中扫过好友的手机屏幕,她眼尾轻挑,有些好奇:“绵绵,你在买花吗?”
姜意绵点点头,软件显示骑手已拿到花正往医院赶,她放下手机,拿过一旁的课本,翻看了眼先前记录的笔记。
温漾疑惑:“今天是什么特殊节日吗?”
身旁的女孩垂眸,瓷白漂亮的面庞在温暖明媚的晨光下白得几欲透明, 五官精致昳丽,没有半点瑕疵,淡声道:“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姜意绵的语气温温柔柔, 认真解释:“前任生病而已,祝他早日康复。”
原来是这样, 不过温漾还是替姜意绵不值,毕竟姜意绵的前任堪称渣男典范, 分手远离不被纠缠就烧高香了, 没想到渣男生病, 姜意绵还能想着给对方送祝福, 实属不易。
温漾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感慨道:“前任能做到你这样的也不多了。”
“不过一段感情好聚好散也挺好。”
姜意绵粉唇微抿,欲言又止,末了弯了弯唇,她和谭明睿这辈子怕是不会有好聚好散了。
如果时光倒流,能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她宁可从未认识过他。
-
彼时军区总院,偌大的VIP病房内,谭明睿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右腿和手臂打着厚重的石膏,此时神色凝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像在等什么人回复。
谭明睿在自个儿地盘上被人暴打的事一夜间闹得沸沸扬扬,得知谭明睿出事后,平日里那帮兄弟第一时间赶来医院看他,这会病房里到处都是人,有的带补品,有的带鲜花,客厅内沙发上三三两两坐了人,还有人的女伴正拿着刀削苹果。
在A市几乎没人敢主动招惹谭家,而那几个对谭明睿动手的私生粉,要是背后没有人撑腰,怎么可能对谭明睿下死手?
孙启言站在阳台边抽烟,一言不发,听着朋友们的议论:
“我看八成是有人存心跟咱们作对,那热搜根本撤不下来。”这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关于谭明睿被打的事依然稳居热搜第一,无数网友像是在看一出闹剧。
“我问了会所的人,他们没人敢拍照片,更别说发到网上,估计是那帮无良媒体曝光的。”
“睿哥,打你的私生粉现在在哪?说出来哥几个给你出气!”
闻言,孙启言将手里的烟按灭在阳台边的花盆里,出声打断:“行了行了,睿哥身体还没恢复好,这事过几天再说吧。”
事情发生后,孙启言第一时间去看了会所的监控,自然知道绑走谭明睿的人是谁,什么私生饭的说辞,根本就是幌子。
只是沈家那位没人敢得罪,即便是谭家的长辈,如今在沈老爷子面前都得承几分薄面,报复沈淮叙,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事目前为止只能息事宁人。
孙启言说完,其他人纷纷噤声,没再提会所的事。
病床上的谭明睿还在打电话,屏幕中那串号码他早已烂熟于心,然而无论他拨打多少次,结果都一样,无奈之下他只能换上谭老爷子的手机号码,尝试着再拨打一次。
万幸的是,这一次终于打通了。
得知姜意绵会来医院看他,谭明睿激动地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挂断电话后,他忙将医院的具体地址发过去,又挣扎着从病床起来,想要换掉身上这件难看的病号服。
孙启言一回头,只见病床上的伤患艰难地起身,一副要拔针的样子,孙启言连忙过去,嫁拿了个枕头垫在谭明睿伸手:“哥,你这是要干嘛?”
谭明睿看了眼自己腿上和胳膊上的石膏,心生不耐:“我要换衣服。”
孙启言懵了一下:“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
谭明睿目光清明,眉眼间多日聚积的阴霾缓缓退散,嘶哑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待会绵绵要来医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