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和恐惧交织,他低低咒骂一声试图反抗,可是刚一起身,面前的人抡起坚硬的拳头对准他的脸狠狠挥过去,谭明睿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因这重击有些眩晕,紧咬的唇齿之间溢出淡淡的血腥味。
谭明睿长这么大,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更何况V1NT是他的地盘,对方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里闹事。
对谭明睿动手的不止一个人,而且有备而来。
现实告诉他,脸上挨的那记重拳仅仅只是开始,包厢内几名黑衣壮汉慢慢上前,将谭明睿团团围住,谭明睿的脑袋被黑布蒙着,可仍然感觉周围笼罩过来的阴影,带着强势的压迫感。
他捂着受伤的脸,身体本能的往后退,然而却被人狠狠抓住衣领,直直往包厢的墙上抡去。
“砰”的一声后,包厢内响起男人吃痛的闷哼声,起先还在咒骂,慢慢地,咒骂声越来越小。
不知过了多久,包厢的门再次打开。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进包厢,男人清眉黑目,穿着一袭裁剪精良的白衬衫,干净到一尘不染,领口前的一颗扣子解开,露出冷白利落的颈线。
男人神情静默,双腿笔直修长,不急不缓地自角落阴暗处慢慢走向光线通明的包厢中央,那张清隽如玉的面庞在自光影下显露,轮廓被映得立体而深刻。
一旁西装革履,身材魁梧的男子上前,毕恭毕敬道:“沈总,人已经晕过去了。”
沈淮叙眼眸垂眸,看了眼躺在地上被人蒙着脑袋不省人事的谭明睿,空气里缓缓流动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沈淮叙淡淡挑眉,示意旁边的人摘掉谭明睿脑袋上的头套。
此时的谭明睿被打得鼻青脸肿,鼻子和嘴角流出的血迹鲜红刺目,身上的伤怕是比脸上还要严重。
唐宥行看得轻嘶了声,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他找的这帮人还挺好差使,对谭明睿真是一点也没手软。
沈淮叙的面色无波无澜,他垂眸盯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幽暗深邃的眼底晦暗难辨,片刻后,他拿起桌上那杯填满冰块的冰水,对着谭明睿的脸慢慢倒下去。
刺骨的凉意刺激到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感让昏迷中的谭明睿猛地惊醒,他疼痛难忍,艰难地睁开眼睛,当看到面前出现的男人时,谭明睿攥紧拳头,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两人一个浑身青紫的躺在地上,一个衣冠楚楚,居高临下的站着。
谭明睿很快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始作俑者。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和身体的疼痛,让谭明睿近乎发疯,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扫过松动的牙齿,吐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目光冰冷:“姓沈的,你他妈想玩死我是吧?”
沈淮叙垂眸睨着地上鼻青脸肿的男人,从始至终眉眼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他缓缓勾唇,姿态从容平静,语气与平常一般温和无害:“怎么会?”
沈淮叙的目光淡淡扫过谭明睿嘴角的血迹,喉间溢出的声线磁沉低缓:“你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这些伤看得虽疼,却不致命,更抵不掉这段荒唐感情里,姜意绵受到的所有伤害。
谭明睿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恨得牙关紧咬,此时却连反扑的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五脏六腑都疼得打颤,他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攥紧拳头:“沈淮叙,你给老子等着!”
要是他今天死不了,总有一天,他要让沈淮叙尝尽他今日所受的屈辱,低声下气地向他道歉。
一旁的唐宥行听得直皱眉,这人都伤成这样了,嘴巴还是这么硬,看来刚才挨的打不够他长教训。
听出男人语气中的警告和威胁,沈淮叙眼睫敛着漆黑的瞳仁,丝毫没有动怒,云淡风轻的一句:“嗯,我等着。”
他缓缓道:“祝你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