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绵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面前出现的男人,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还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沈、沈淮叙。”
姜意绵微仰着脑袋,艰难地张了张嘴,微哑的声线还带着重重的鼻音。
姜意绵全身早已湿透,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血色,纤长卷翘的眼睫上还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身上那套单薄的卫衣外套早已被雨水打湿,粘粘着皮肤,根本抵挡不了风雨。
沈淮叙神情静默,漆黑如墨的瞳仁里情绪难辨,视线牢牢的锁着她,末了瘦削微凉的薄唇缓缓掀动:“是我。”
他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直接披在姜意绵身上,温热修长的手指无意中触碰到女孩纤瘦单薄的肩头,沈淮叙才发现姜意绵的情况并不好,瘦瘦小小的一只,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再经不起折腾。
沈淮叙的外套干燥温暖,还残留着主人淡淡的余温,夹杂一丝清澈干净的水生调香,不同于谭明睿身上的烟草味,奇异的让人觉得安宁。
姜意绵低声说了句“谢谢”,看到男人被雨水淋湿的肩膀,她心里过意不去,想将衣服还给沈淮叙,然而面前的男人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问:“有没有受伤。”
姜意绵摇头。
沈淮叙拧紧的眉心微微舒展,声线磁沉低缓:“这里不安全,我带你走。”
沈淮叙垂眸看了眼姜意绵的手,最后还是扶住了她的胳膊,朝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走去。
一路上雨势丝毫没有减小,撑开的黑色雨伞下,沈淮叙身姿高而挺拔,双腿修长,比身旁的女孩高出许多,倾斜的雨伞尽数偏向姜意绵。
姜意绵跟在沈淮叙身侧,深知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她低了低头,试图掩藏眉眼间的窘迫,轻声说:“沈淮叙,刚才谢谢你。”
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拉她一把,或许现在受伤的人就是她。
听见姜意思绵的道谢,沈淮叙薄唇抿成一道笔直的线,一言不发,眉眼沉沉,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低气压。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姜意绵明显感觉到沈淮叙情绪的变化,似乎并不太愿意跟她多说,姜意绵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正想问他怎么会在这,忽然被一道年轻的男声打断:
“淮叙!这儿!”
那辆黑色宾利的车门打开,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年轻男子,冲两人的方向用了挥了挥手。
姜意绵循声抬头,只见车旁站着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男人一身黑色休闲服的扮相,看着有几分面熟,只是状态不大好,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一副刚刚受伤包扎过的痕迹。
沈淮叙收回目光,淡声解释:“那是我朋友,唐宥行。”
两人一块上车,沈淮叙从后备箱拿出干毛巾递给姜意绵,又换掉原来那件西服外套,将自己更加厚实的那件冲锋衣披在女孩身上。
见沈淮叙出去一趟就领来一个小姑娘,此时还在忙前忙后的替人张罗,就连自己的冲锋衣都给了别人,要知道,沈淮叙出了名的洁癖怪,平日里从不会让别人用他的东西,就算是轻轻碰一下也不行,如今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站在车外的唐宥行看得一愣一愣,他紧跟着上车,不免有几分好奇,从镜子里认真打量起后排沈淮叙刚才英雄救美带回来的小姑娘。
姜意绵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抬眸便撞上镜中那双眼睛,与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四目相对。
姜意绵微微颔首,礼貌地同人打招呼,而前排的唐宥行见到她,忽然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卧槽,原来是你啊!”
唐宥行的反应太过激动,以至于一说话就牵动了额头上的伤口,疼得他皱着眉头轻嘶了声。
姜意绵被男人的反应弄得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而唐宥行则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转过身扒拉着椅背,兴冲冲道:“怪不得刚才淮叙跟吃错药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