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天,谢望疏回来了。
不知道谢府是如何疏通的,新的城主上任,只罚没了谢家的一些钱财,便将谢望疏放了出来。
奚依儿那一日穿着不算厚的轻薄纱裙,坐在庭院的池塘旁,喂着其中的锦鲤。
男子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来,小心的握住她的双手,将女子的手移到自己的唇边,将她的手细致的捂热,“依儿,你还怀着身孕,湖边寒凉,我们回去,好不好。”
奚依儿抬起眸,看着男子的眉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比起上一次相见,他的神情似乎显得更温润些,像是一块清凉的玉,而这块玉,现在为了她而渐渐暖了起来。
“依儿,怎么这样看我。”男子的耳尖燃起红晕,似乎有些羞怯,捂着她的手却一直不肯放。
“阿轩。”
“嗯。”男子像是有些期冀的点了点头,眸子中溢开喜悦的笑意,眼眸盛着干净剔透的湖,湖面映着她的影子,似乎想要听她多唤唤自己的名字。
他小心的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奚依儿的脸颊,眸子里闪过深深的疼惜,“还疼吗。”
被打过、微微裂开的唇角已经结痂,愈合,看不出狰狞的模样了。
奚依儿摇了摇头,将脸颊贴在男人的掌心中,“不疼了,没事的,相公已经及时守护好我了。”
一串晶莹的泪倏忽从男子的脸颊旁坠落下来,他将女子的手捧在唇边,珍惜的一寸寸吻她,“对不起,依依,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一步。”
奚依儿静静看着他,“我不是想弄哭你的。”
男子狼狈的摇摇头,“我不哭,对不起,我不哭了。”
他笨拙的说道,小心的将奚依儿扶起来,红着耳根将她抱起来,“乖,湖边冷,我们回房好吗。”
奚依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夜里时,本应与她格外亲密的夫君却仿佛换了另一个人格,也是熟悉的,却与白日时有微妙的不同。
男人跪在她的床上,像是恨不得将自己打死一样扇着自己的巴掌,“依依,都是我的错,你别怕,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那些人我都已经杀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即便他未能得到诛杀谢望轩的方式也没关系。他的妻子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贪婪,是他要巴结城主,是他要在道士那里求得方法,与城主府纠缠不清。是他蠢的看不清,将妻子亲手带入了龙潭虎穴,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惧怕要将他的心割裂成一片又一片,他不敢了,他真的不敢了。
他说完,又要来抱她,亲昵的一寸寸吻她,“依依,别怕。”
他像是想要将她的害怕都含进自己的肚子里。
“白天的时候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奚依儿被他吻得轻颤,轻轻说道。
男人浑身一僵,吻着她的唇顿下来,片刻后沉声“嗯”了一声,继续吻下去。
…………
谢家长子最近的记忆似乎有些不好,有的时候说着话,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让人捉摸不透。
奚依儿被男人叼着指尖,他刚刚覆盖着她的手背,带着她弹奏古琴,下一刻便被他抱在琴面上亲吻。
他似乎终于忍不住,眉宇压下沉沉的欲色,“依依,你是喜欢刚刚的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我。”
奚依儿看着他,她已经快要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是谢望轩,还是谢望疏?
奚依儿眼眸中盛着浅浅的泪,“我不知道…阿轩,你是不是得病了。”
“别叫我阿轩,叫我相公。”
奚依儿的泪坠下来,指尖捏着他的衣襟。
谢望疏愈来愈得不到满足,愈来愈嫉妒。一开始,他是因为想要安抚妻子,不想让她害怕,才会容忍了身体内的另一个存在。
爱是强.占,是私有欲,是贪婪,是一切污浊情绪的聚集。他要被嫉妒逼疯,每次看到她身上其他的痕迹,心脏就像是被烧灼,让他失去理智的重新覆盖,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内。
妻子每次懵懂无知的看着自己的模样,都像是在指责着他的恶。
两个魂魄在一具身体内厮杀,在颅内撕扯。
在某一次后,奚依儿终于忍不住抬着脸,女子的脸颊都被吸允得落下淡淡红斑,“夫君,别这样了…”
她怯生生的弯折着脖颈,像是他一只手就能圈起来。
谢望轩揽着她的腰,清淡的眉眼染上红尘的靡靡欲.色,闻言眸子里露出深深的歉意,“对不起,我错了,很快,依儿,相信我。”
那个欺瞒你,欺辱你的人,我会很快杀死他。
“依依,你喜欢我的对吗。”谢望轩忍不住心中升起的妒意,他并非是真正清冷的仙,他已经被嫉妒毁的面目全非,“你更喜欢今日申时的我,对不对。”
奚依儿咬着唇,“我不明白…夫君,你不要这样…”
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却宁愿自己被哄骗。
女子的身子不断的颤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