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原来是想问问沢田学弟愿不愿意出演《西游记》的。”
绪子靠坐在课桌前, 喝着你送来的草莓牛奶,语气中满是遗憾。看样子她是认真的,没在开玩笑。你下意识地侧耳等了等, 没有收到系统的任务。不过也确实,你想象不出沢田纲吉穿袈裟牵马, 或者拿根棍子乱窜的样子,太奇怪了。
“演《西游记》?演谁?”
“还没想好,之前他的表现还不错, ”绪子点了点下巴,眼神漂浮在半空中,“但我总觉得他很适合, 特别是电视里师徒四人一出来我立刻就想到了沢田学弟和狱寺学弟。”
你一瞬间联想到勇者义彦和他的伙伴们, 这群人演的话只会出现这种画风吧。而且谁知道Reborn会不会又半途出什么幺蛾子。
“最近社团老师选了几部中国的经典电视剧让我们观赏,我在纠结到底是《西游记》还是《红楼梦》, ”她突然翘起兰花指, 侧脸微微抬眸,露出三分的娇嗔, “我学的像吗?”
你目瞪口呆地看着绪子。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来的资源, 之前也没听她提起过。
她又说了句中文, 大概是看电视时学来的台词,发音不准, 翘平不分,像生锈转不动的齿轮一样单个字单个字地往外蹦,也没理解台词的意思,连同感情的流露都是错的, 因此再配上那样的表情, 显得更像是在搞怪。
你甚至一开始都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把手放在你面前晃了晃, 又重复地问了一遍:“像吗?”
“你在说什么……”
“《红楼梦》里的台词,你不是小时候去过中国,这个没看过吗?”
你被她问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日常是不是表现得过于中国化,但思来想去,除了与一平有过几句简单的中文交流外,你好像并没有显露出自己是多么的“中国通”。
“我只是短暂地呆了两年,并不代表什么都懂。”你顿了顿,决定绕过这个话题,“你怎么知道沢田在学生会办公室?”
“唔……去音乐教室的路上碰到了,他问我你在哪里。”
行啊,助纣为虐!
一时间你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绪子。这家伙自己天天猫在题海里往死了学,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私底下倒是挺会误人子弟的。明明知道沢田纲吉成绩那么烂,居然还帮着他逃课。
“你不把他赶回去上课吗!”
“没有这个义务,不过如果你在旁边我会配合一下,”她嗦完最后一口牛奶,把空盒子交到你手上,“去扔吧,不准一次性把一周的份都带来,你得每天给我带一盒牛奶。还有你们在办公室聊了什么?”
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句“每天带牛奶”的要求上,有这么不要脸得寸进尺的吗?你可是在答应之后的第二天立刻就履行了承诺,怎么还有事后加码的!
但这件事说到底也是你理亏,你对着她瞪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忿忿地捏扁了纸盒,扔进垃圾桶里。
“没聊什么。”
绪子失望地“啊”了一声。
“怎么,你还等着看我教训他吗?”
“也不是……但也可以,沢田学弟还挺有趣的。”
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你稍微意识到一点,她似乎很喜欢看你迫害沢田纲吉……或者更确切来说,是单方面看对方认怂吃瘪的样子。
大概类似于可爱侵略性的心理?只不过她不做那个“恶人”,只是单纯地旁观。这么一想,绪子应该会很乐意看那位杀手教师对小朋友的各种斯巴达式教育。
“不过这种事他那个弟弟会做的吧。但是……没见过当哥哥的这么害怕弟弟,如果忽略身形和年龄,感觉这两人的身份颠倒了。”她低垂着头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纠结,“Reborn上次的话是什么意思?‘别看我现在这样’什么的。”
“难道……”绪子突然抬头,拧着眉盯住你,就在你紧张地以为她会顿悟出什么惊天大秘密的时候,她不太确定地小声说出了一个词,“侏儒?”
你倒抽一口气:“这种话千万不要当着对方的面说,多伤人啊……”
她有些唏嘘,可能之前和Reborn的几次接触后,多少察觉出了一些异样。只不过也许身为编剧想象力过于丰富,绪子臆想下的Reborn变成一位天才科学家,因为一场疾病致使身体缩小,于是干脆隐瞒年龄,所以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只有一、两岁。
这个设定略有些耳熟,眼看着绪子越编越有往日式少年漫剧情的趋势发展,实属让你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她看上去更像是沉浸在编造设定之中,至于对Reborn的同情,反倒是一点也没有。
你不想讨论这些,这对你来说有些危险,多说多错,谁知道会不会无意间口嗨出真相,或者隔墙有耳被什么人听了过去。
总之,你只想安全地完成任务、安全地回家。
大概是看出了你对此毫无兴趣,绪子在一顿脑补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