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抱头乱窜。
“停!别读了谁要听这种东西!我去换鞋!”
他还穿着出门时的那双球鞋,踮着脚在原地跺了几步后,转身消失在柜子后面。
随后,你听见这小孩破音的尖叫声:“鹤……鹤田学姐!”
“早安,沢田学弟,节日快乐。”是绪子的声音,她从储物柜背面探出头朝你微微一笑。
沢田纲吉茫然地愣了一会儿,近乎呆滞地回应道:“节日……快乐?”
“是啊,说‘节日快乐’不好吗?”
他沉默片刻:“也不是……但谁会在这种时候说节日快乐啊!”
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翻开手机,液晶屏上赫然显示着今天的日期——
二月一十四日,金曜日。
你上一次搞混日期好像还是因为连着加班两周后,稀里糊涂地误将周六当做周五,结果是秉持着“来都来了”的想法,独自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加了一天的班。
身为资本主义下的受害者,你深知工作永远都做不完,不过与其摆烂,倒不如多一些项目经验,留待日后跳槽时成为自己议价的筹码。
绪子笑得让你心里有些发毛,你朝她咧了咧嘴角,感受到自己面部的肌肉有些僵硬……好吧你尽力了,虽然因为去年被她的举动吓到,因此约定了之后不会在这个节日互赠礼物,但还是会送张贺卡意思一下。
可是贺卡在家里,身为单身狗,你更期待每个周五,谁会去关注这种啃狗粮的日子啊!
这个日期的到来比你想象的要早,之前准备的巧克力没有带在身边,你和去年一样,不得不临时去学校的小卖部采购。
你觉得自己像芬兰圣诞老人村人手不够用,紧急拉来做临时工的隔壁村二傻子一样。区别在于圣诞老人公平地潜入每家每户送礼物,而你则是挨个回礼、雨露均沾,就差抱拳来一句“新年好,恭喜发财!”
校园里情人节的气氛实在与你的画风不同,你干脆借学生会事务的名义,旷掉了最后一节副课。
“狱寺和山本太受欢迎了,他们被女生围在教室里根本出不来。”
“嗯嗯,狱寺学弟是日意混血,山本学弟是棒球部主力,受欢迎很正常。”沢田纲吉坐在你的对面,整个人无精打采地趴在你的桌子上,不仅占了大半个桌面,还压到了习题册的一角。你扫了把摊在面前的笔和纸,将册子从他的脸下抢救出来,指着对面的桌子,“你去那里做作业,别影响我。”
他大概已经把你这儿当成了“安全屋”,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总要往你这边跑。但仔细想想,学生会办公室这种平时只有成员才会来的地方,确实是个藏东西的绝佳场所。
“那里吗?”
沢田纲吉向后看了眼,在得到你的点头确认后,把书包扔了过去,随后往右边挪了挪,继续霸占着你的桌子。只不过这会儿可能因为没按你说的做而心虚,他把头转向了另一面,只留给你一个后脑勺 。
学生会办公室的工位足够大,他这么大点的脑袋完全不影响你接下来的工作。但是这种一直被毛茸茸蹭在自己左手臂上的感觉……如果用余光去看,就像是爱学习在监工一样。
“你能不能去那边趴着。”
“不想动。”
想着他大概是因为今天没有收到礼物而心情不好,你忍了又忍,在勉强控制住一肘往他的后脑勺捅过去的念头后,拿起一本书摊开盖在他的头上,以此隔开手臂上那个毛茸茸的触感。
“你要是太闲,可以开始做你的作业,早上说的单词也没背吧……不对,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在上课,逃课溜出来的吗?”
要了解各级各班的课程安排并不难,学生会成员那么多,随便问两个人就行。你早在开学那天就把小朋友班级的课表弄到了手。
“数学?你也敢逃?”你看着课表气得想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揉吧揉吧扔回教室里,“平时逃课,考试前我再给你补课,你什么意思?”
“这节课自习!”他突然坐直身体,把盖在头上的书掩到面前,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你。他的声音闷闷地从书本后面传出来,声音很轻,是极其没有底气的狡辩,“再说了,学姐不也逃课。”
你逃课?你这能叫逃课吗?!你就算用脚考试也比他分数高!
“我这节是音乐课,能和数学一样吗!”
“要考试的课不能逃,别的都可以?”
你深吸一口气,觉得太阳穴一阵阵钝痛。
没救了,还是揍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