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们都背着你喝。”
安常默了下:“不用背着我的。”
背着她,她都不知外婆到底有多难过。
无袖衫做好了,安常套上试试,露出两只细嫩嫩的胳膊,白得惊人。
苏家阿婆夸:“我们宁乡的姑娘就是水灵!”
这样的衫子是不适合邶城的,邶城的日头太干太烈,一会儿就要把胳膊晒出一圈红印。
安常想这些事的时候往北方望了眼。
那样的邶城,是大明星南潇雪所在的邶城。
那是安常唯一一次想起南潇雪,其他时候,念头都被她强按了下去,像腰际的湿疹一样不再露痕迹。
直到有天,安常接到毛悦电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常捂住耳朵。
毛悦:“我女神官宣啦!她真的要到宁乡拍实景舞剧啦!”
安常沉默。
毛悦又道:“我大半年前跟你说过这事,你还记得吗?当时网上就有人传南仙要拍实景舞剧,在你们宁乡,要挑战她以前从来没尝试过的风格,后来这事儿又没提了,我还以为黄了呢。”
安常心想:大概就因为毛悦跟她提过这事,埋入了她的潜意识,她才会肖想出和南潇雪的幻梦一场。
“她们什么时候来?”
“后天!就在后天!”
安常又跟毛悦聊了两句其他事,挂了电话。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告别了文物修复,她该对南潇雪免疫了吧?
见到真人又如何呢?南潇雪那么清冷,必不如她想象中那般媚惑。
她有安排自己加班的习惯,从前在博物馆是,现下在染坊也是。
回家早了,也无事可做。
她就坐在这一方天井里,守着几口染缸,夜静了,好像能听到里面咕嘟咕嘟冒气泡的声音。
那些气泡连声音都响成蓝色。
其实不需要她守,布在缸里也是一样的染,只不过她在这里,总好像比在家多出一重价值似的。
高高挂起的竹竿上,垂落的扎染蓝印花布是夜幕之外的第二重幕布,让人觉得安全,坐在里面,好似能遮掩心底的许多秘密。
安常打着手电看书,亮黄的灯光一晃,照见她浅蓝的手指。
她可不敢再看那些志怪小说了。
她看侦探小说,看得小臂上汗毛倒竖,伸手一抚,汗腻腻的。
漫长的梅雨季什么时候才会过去呢?
安常收起手电,锁了门,走出染坊。
宁乡就巴掌大,从前她从博物馆回家,是从石桥的右边上,现在她从染坊回家,是从石桥的左边上。
所以这次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瓷青色旗袍女人的正面,而是袅娜的背影。
安常心里一跳——毛悦不是说,南潇雪她们后天才来么?
南潇雪听到脚步声回头。
安常的目光,不受控的往那纤薄的唇上落。
那是幻想中她吻过的唇,薄而凉,又被她的唇齿染热,她在唇瓣上咬那一口,反而化作酥酥的痛感反向往她心里钻,带起后腰湿疹的一阵又痛又痒。
而这时,后腰的湿疹又痒起来了,好像她的病症伴着南潇雪的出现而回来。
南潇雪注视着面前的年轻女人。
叫少女已经不合适了,可又总让人觉得“女人”这称谓并不适合她,那目光太过干净而清冽,穿着件扎染蓝布衫子,现在大城市哪还有人穿这样的衫子呢?
还有那嫩生生露出的两条胳膊,大城市哪还有人有这样的肌肤呢?岁月太糙,磨擦过人的一切。
不像安常,那样清嫩,总觉得那两条在梅雨夜白得发光的胳膊,好似湖里的嫩藕,诱着人咬上一口,便会流出沁甜的汁。
流淌在唇齿之间,像发生过的那个吻。
而安常并不算干瘦,臂根处的一点丰腴,在为那清嫩的诱人添砖加瓦。
南潇雪目光又往她胸前落,越是这般阔阔的衫子,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