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厘呆住。
她的脑子里骤然闪现当初在山洞中, 她和姐姐聊天的时候，问完择偶标准不经意往洞穴深处一看，对上一双冷淡的红色眼睛。
那时候蒙厘吓得飞快缩回脑袋。
现在却连害怕都顾不上了, 吃惊的呆呆直盯着他。
蛇蛇说完就移开视线，依旧淡淡看向窗外, 道：“走吧。”
蒙厘愣愣地从椅子上下来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一眼大哥哥。对方狭长眼睛懒懒望着窗外, 分明是一派蛇类特有的寒凉姿态。
蒙厘：“……”
她默默关上门离开。
言袖裹着睡衣出来时没看到蒙厘，只见窗边椅上蜷着的蛇，下面漆黑，上身苍白, 他一手支着额角，见她出来抬眼睨向她。
言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他面前, 低下身靠近，问他：“你闻闻香不香！”
她用的是之前在镇上买的沐浴液，兽世也有这玩意儿, 用这个世界特有的植物制成，清洗力甚至比现代的沐浴露还强不少。毕竟这儿的兽人天天都是出门打猎，身上总是弄得灰尘扑扑的。
她一低头, 几缕头发沿着肩滑下来, 少女柔软带着香气的身体靠近，她本就皮肤白皙，刚洗过澡还带着丰润的湿气，扑面而来。
银则浓密的眼睫微动一下, 竖瞳眨动。
过了几秒。
“嗯。”他道。
从男朋友嘴里听到香的评价也是让人挺开心的, 言袖看向旁边的杯子, “我刚刚听到蒙厘的声音了, 这是她送来的？”
银则：“嗯，热茶。”
言袖捧起那杯茶喝了两口，拿眼睛暗戳戳打量他：“蒙厘好像很怕你，你没跟她说什么吧？”
也没说什么。银则摇摇头。
言袖倒没有想着希望蛇蛇态度友善点让大家不怕他，然后融入人群，因为银则的威胁感是天生的，连她现在都还时不时的能感受到。
而且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他未必喜欢待在人群里呢。
她喝掉热茶转身走向床铺，“来吧睡觉！”
后面地面的蛇尾慢慢卷曲了一下，接着缓缓有了动作。
他之前对于和她睡觉这件事还显得有一点迟疑，现在倒是没有，显得静默许多，言袖爬上床后他就在她身后，月光从他背后洒下来，言袖看不见他的正脸，只能看见蛇尾人身的高挑剪影。黑漆漆的。
爬行动物朝她过来。
冰冷蛇尾碰到她的脚部，少女下意识瑟缩了下。其实蛇身还是蛮恐怖的，时常靠拢的时候都有种窒息感，好像会被勒住，柔软又残忍，还有视觉上惊悚的异物感。亲密挨着真是很刺激。
她抬起眼，发现银则在盯着她的湿发。
“来不及等晾干了。”她嘟囔，困得不行，“先睡吧。”
银则问：“红晶呢？”
言袖眨巴眼，爬起来探身从桌上袋子里拿出一枚晶石递给他，“怎么啦。”
对方抬手把晶石放在她长发上，不知他做了什么，言袖感到被晶石触碰的地方好像有暖洋洋的气流在流动，慢慢扩散到整块头皮，舒服至极。
片刻后他收走晶石。
言袖摸摸头发，已经干了！
她睁大眼，知道红晶能够帮助兽人增长力量，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神奇，她转头去看银则手里的晶石，刚刚还赤红璀璨的颜色，现在已经变为一块毫无色泽的光秃秃的石头。
言袖：“……”
言袖：“它废了？”
银则把红晶放在桌子上，“嗯。”
言袖惊呆。
他居然使用了一枚珍稀的红晶，就为了给她在睡前弄干头发！！！
她一时间呆住，就算蛇蛇完全不觉得红晶珍贵，也不至于这样用吧！
言袖呆呆睁圆双眼，感到惊异，微张嘴巴望他，片刻后她合上嘴巴。
他简直有些无师自通的宠人技能。
在她到来之前他明明都是一条单身小蛇在丛林生活，性格还那么冷，怎么交了女朋友居然这么体贴啊！
择偶标准算什么，眼前就是活生生的择偶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