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尼古莱,你也得苟富贵,勿相忘。”
他无所谓地摆摆手,“不忘不忘。”
讲座会开始前半个小时,露西·蒙哥马利又一次出现了。
她敲开了休息室的门,提醒黑发青年该要准备出席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这位是?”
休息室内,除却她先前带领过来的黑发青年和黑发小姑娘,还多了一个人。
蒙哥马利浅浅皱了皱眉,语气不算好:“负责场馆装饰的尼古莱先生是吗?”
果戈里点头:“是的。”
蒙哥马利一板一眼道:“尼古莱先生,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安井七央想帮忙解释,果戈里先她一步:“我只是想着给休息室添点花而已。”
蒙哥马利将信将疑。
但不是因为她从果戈里的回答中抓住了什么破绽,而是她本身就对陌生人保有高度的警惕,尤其眼前的小丑先生给她的感觉还不像什么好人。
“麻烦不要逗留太久,尼古莱先生,以免影响到其他人。”
说完了果戈里,蒙哥马利又说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讲座会即将开始,你早点准备,记得提前到舞台后方。”
说完费奥多尔,她就离开了。
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传话机器。
注视着酒红色少女的离开,安井七央说道:“菲茨杰拉德先生是不是没给她多少薪水?”
“为什么这么说?”
“她态度很随便,完全不在乎会因此丢掉这份工作,估计薪资不高,所以工作才敢这么随便。”
果戈里还没想过这一层,听她这么说思考了一下,“我想了想,竟然还挺有道理的。”
“是吧?我说的话可不得有点道理。”安井七央获得了认同感,“而且菲茨杰拉德先生本来也有无良资本家的潜质,上次铃木财团不是还同意给我俩留最前排的座位吗?他就一点都不愿意,原因是前排座位票贵,他要卖出去。”
“噗。”果戈里噗嗤一下就笑了,听出她的抱怨就笑得更加收不住了,“没关系,正好我也没座位,大不了我们一起在幕后看费佳。”
“台前幕后我都行啊,但我不是怕费佳看不到我会不安心嘛。”
“你想多了,不管看不看得到你,他都安心着呢。”
“那也肯定是看到我们给他加油打气才会更安心啊。”安井七央不继续和果戈里掰扯,直接扭头问当事人,“是吧?费佳?”
“……”
费奥多尔早已习惯他们无意义但不无聊的拌嘴,不牵扯到他他都会置身事外,牵扯到他——
“嗯。”他说。
反正果戈里不会在意,向着小姑娘希望的那样就行了。
安井七央挑眉,高傲地望向对面,眉眼间得意得很。
果戈里眯细了眼睛,笑笑不说话。
就这样又过了三五分钟,他们一起离开了休息室。
留声机暂停,柴可夫斯基的音乐也一并消散。
费奥多尔站在演讲台幕后,隔着屏障看不见观众席的现况,但能听见些许吵闹的声音。他即将迎来人生中第二场讲座会,而这场讲座会左不过还有十多分钟就是开始。
安井七央和果戈里刚刚就溜走了,她拽着银发小丑从舞台侧边边缘探出脑袋,观赏着宽敞华贵的场馆。
MK-777不是很好奇,就没凑着一起看(虽然它凑着果戈里也不知道)。
可能原先是歌剧馆的缘故,主场大厅的氛围就莫名弥漫着古典优雅的气息。
连成一条线的座椅逐个排开,从前往后递进着进行着高度的增加,此刻坐满了人。
“好多人啊,尼古莱,比上次还多。”
“不是你说的嘛,菲茨杰拉德要赚钱,肯定希望来得人越多越好。”
“台阶上的花篮就是你负责的吗?”
“是的。”
“摆的挺好看啊,尼古莱。”
“那当然。”
离他们较近的地方坐着位小男孩,周围一左一右的位置都空缺着,也不知道监护人去哪了。他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头顶斜戴着一顶黑色的小礼帽,金色的短发,湛蓝的双眸,非常典型的欧美长相。
安井七央扯了扯果戈里的袖口,“你看那个小男孩,座位边角的那个。”
果戈里也一眼就看出来了:“西方人?”
“嗯。”但安井七央关注他不仅仅是因为长相西方,更因为那张脸给她的既视感有点强,“他好像菲茨杰拉德的儿子。”
“?”果戈里又专门看了一眼,“……还真有点。”
“他看过来了。”
安井七央边说,边迎着小男孩的目光挥了挥手以示友好。
她挥手只是想扮扮大姐姐的角色,对方看过来之后,唇角扯了扯,轻轻笑了笑。
但那个笑容奇异的不像是小孩子,反而有几分和菲茨杰